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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洄怔怔想了片刻,弯了唇角拉过莺儿的手写道:他长什么样子?
“那男人个子很高,看起来二十多岁,年纪倒不大,但冷着脸,凶巴巴的,奴婢没敢出声叫住他。”
燕洄已几乎能确定他的身份,便问起那纸条内容。
莺儿紧张兮兮道:“那纸条奴婢看完就烧了。”
想起上面的话,莺儿不由得有些后悔,她本意是帮燕洄带上一次药,可事情怎么忽然脱了缰。
燕洄听她缄默,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莺儿低头,看原本清丽端秀的女子被磋磨得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吁了一口气,还是将纸条内容原封不动地还原了一遍:
“那上面写的是:愿意与我离开吗?若愿意,且等三日,我带你出去。”
想到那人用正经又冷淡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燕洄有些喜极而泣,但也有些气急。
她如何不愿出去?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能重获自由。
难不成这牢笼般的生活,还能让她过上了瘾?
莺儿知晓了她的意思后,并未多嘴乱问,只将写了字的纸条那男人背靠过的墙壁砖缝里。
过了些时间,莺儿再去那里查看时,发现砖缝里的纸条已被人取走。
莺儿即刻回去将这则喜讯告知了燕洄,燕洄当然激动难耐,只是那股喜悦劲过了后,她察觉莺儿声音发闷,便握了她的手,写着:你与我一同离开。
若让那男人知晓,莺儿竟敢相助她离开,定然饶不了她。
莺儿呢喃道:“奴婢的卖身契在主子手里,哪里也去不成的。”
燕洄便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中,若是能离开,来日再来讨要莺儿离开。
燕洄本想静等着三日之约,却又想起自己如今狼狈模样,就算见到陈崖落,又如何与他娓娓道来当年旧事,又如何求他满足自己心中所愿,不免又去央求莺儿为她开锁。
莺儿伸手摸了摸她脑后的锁孔,“这钥匙被主子贴身收着,奴婢实在无法。至于这哑药,奴婢只知这是主子命人专门研制的,若没有特定的解药,恐怕要一直无法言语。”
燕洄倚着软枕,乌浓的长发自肩头披落,衬得面庞白皙小巧,听闻此讯,她似是习惯了,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如此过了两日,就在约定离开的前一天,那男人竟提前归来了。
大门开启,他风尘仆仆地进了屋,待见到榻上仓促起身的女子后,好似才略微心安。
在门合拢前,燕洄似乎听到了细微的雨声。
燕洄披着外衣坐起,脚尖轻点,去寻找自己的绣鞋。
沙哑疲惫的声音凭空响起,“你为我更衣。”
燕洄有事求他,不欲激怒他,便顺从地站起来,靠回忆声音响起的位置,缓缓到了近前,抬手却不甚摸到了他的鬓角。
似是雨中匆忙赶路,他的发丝濡湿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