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洄当即变了颜色,匍匐在沈星溯的面前,又惊又怒道:“这使不得啊!这分明是关押犯人的牢笼,奴婢既没有触犯律法,怎能与犯人一视同仁?”
小丫鬟居然也会有自尊?
方才还做小伏低地与他求饶,这会儿就变着法地声讨他的不公。
这副模样倒有几分不卑不亢。
沈星溯眸光更深,指尖不耐地在笼门上点了两下,
燕洄放低了姿态,恳求道:“二爷您如何惩罚奴婢都好,这牢笼轻易开不得玩笑吶。”
燕洄铁了心不想入内。
任他作威作福的权门公子反复磋磨,她一一忍了。
可这彻底放弃身而为人的尊严之事万万不能妥协。
这牢笼她不能入。
若入了,后面不知还有什么招式都会使在自己身上。
长荣见燕洄吃错了药般居然与沈星溯僵持不下,不由得拂了两把汗水。
“大花!”
沈星溯厉声呼喝。
燕洄的呼吸在这剎那不禁停滞。
沈星溯的尾音刚刚消失在空气中,一个庞然大物猛地钻进了房门,落地的瞬间,周遭小厮纷纷倒退几步,向门外挨蹭着。
燕洄背对着房门,不敢回头,
猩热的喘息近在咫尺。
沈星溯拍了拍笼门,心满意足地瞧着燕洄面若白纸,矮身钻进了一人高的笼子里。
笼门却迟迟未关。
燕洄握住木条,不敢置信地向沈星溯看去。
沈星溯若无其事地退开,让大花迈入笼内。
笼内氛围霎时变得沉重压抑。
燕洄尽量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环抱肩膀,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大花向她缓慢接近,鲜红的舌尖吐出,在她脸上舔舐着。
白森森的犬齿仅需轻轻一合,登时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燕洄吓得一动不敢动,木头人似的由着大花动作,一双杏眸瞪到极致,默默地流出许多泪水,将领子都染湿了。
沈星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方才被吵醒的怒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期待燕洄这个细作能为了留在自己身边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
只是眼前情形并不如他所料,小丫鬟的骨气仅仅昙花一现。
燕洄哭得梨花带雨,眼神都吓直了,魂飞天外。
他只好踢了踢笼子,让大花蹲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