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衣给王氏夹了口菜,收敛了故作嬉笑的模样对谢母答道:“今天上午重新看了看四书,又抄写了一些。孩儿想着自己近来懈怠,恐怕将之前学过的都混忘了,就重新温习。”
谢母对此十分高兴,只要女儿有了重新进学的苗头就是希望。
她点了点头,欣慰道:“也是,之前宋先生也说过温故而知新。”
提到此处,谢云衣踌躇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抬眸问道:“娘,我之前得罪了宋先生……如今…”
关于被逐出学堂的事,原主一直没和谢母谢父提及过,所以谢父谢母也才能这么长时间来不慌不忙。
骤然听到谢云衣说这个消息,谢母脸上的喜色全都不见了,她睁大眼睛问道:“你得罪了宋先生?”
连王氏这样的夫道人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正色道:“云衣,这可不能拿来玩笑的。”
谢云衣本不想在饭桌上讨论这个话题,眼下也不得不谈。
于是就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讲了一遍,苦笑道:“娘,如今我若还想走科举,必定还要回宋先生门下。”
王氏听完,哪怕他一向宠爱谢云衣也格外生气,训斥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宋先生,她是你的老师,你……”
谢母皱着眉头,眼下生气打骂也都无用,关键是怎么能让女儿重新拜师。
“咱们柳树村附近除了宋先生就只有一位孙先生了,只是听说孙先生虽然学问也很高但不太会教学生,而且每年收的束脩也要多些。可既然宋先生不收你了,你恐怕也只能改拜孙先生罢。”
谢云衣摇了摇头,叹气道:“孙先生恐怕也不会收我。”
谢母疑惑:“为何?如果是束脩的事,你不必担忧。虽然前些时候你出去花了不少,但凑凑还是能交得起。”
她担心谢云衣是害怕花银子才不想拜孙先生。
谢云衣何尝不知除了宋先生,孙先生是她唯一的选择。
“宋先生赶我出门,孙先生自然也知道。如今我地名声恐怕在文人间已经坏了,哪怕不是孙先生,换个其他学问低一些的先生也不会收我了。”
文人最重名声,但经过原主这么一作,名声直接毁于一旦。
这下谢母可慌了神,她再不明白科举,也知道老师意味着什么。可如今,女儿连老师都没有了,之后该怎么科举。
“这可如何是好?”
谢云衣倒想了想:“娘,我还想回宋先生那儿。”
“可宋先生已经把你逐出去,又怎么会再收你。”谢母长叹一口气,神色复杂。
“我想了想,宋先生德行深厚,不会真因为我一句冒失之言而驱逐我。而是见我做的那些混账事,又不沉心学问,方才发怒。今天正是休沐日,孩儿准备前去宋先生府上亲自认错。”谢云衣眼中划过一道坚定。
其实,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王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种事情自己插不上嘴,等到谢云衣说完才担忧道:“我听说宋先生性情古板严肃,你上门恐怕会适得其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