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嗯了一声,带着谢云衣往里走。白府的确豪富,处处不说雕梁画栋也是十分精致悦目了。
二人走到主屋,想必该是白府家主住的地方,但白瑾脚步未停,又穿过了一处小路,进入竹林园。
这里偏僻疏远,但何处的竹林和院落十分雅致,甚至比所谓家主的住所要好很多。
谢云衣抬头,看着竹林园三字问道:“这就是白小姐要带我来的地方。”
虽为疑问,但已笃定。白瑾没有吝啬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迈入园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t池塘垂钓,水波荡漾,唯有老人全神贯注,悠然自得。
白瑾行礼后才走至老人身旁,悄声道:“祖母。”
老人见白瑾来了,也不恼打扰她钓鱼,而是笑着问她:“乖孙女,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找祖母,事情办完了?”
白瑾摇了摇头,注视着水面:“眼下形势波涛云涌,孙女也不敢恣意妄为,只得徐徐图之。”
对此老人并不在意,只道:“再过三天,就要回京。你若有什么没有办完的事,尽快解决。”
“是。”白瑾点头。
说着老人手中的鱼竿突然动了,啪,一条红尾鲤鱼被钓了上来。老人乐着解开鱼钩,把鲤鱼放在鱼篓道:“呵呵,你今天可有福了,晚上吃鱼。”
白瑾弯腰把鱼篓收好,又帮老人把其余东西都收拢完毕。
老人抬头问她:“说吧,有什么事?”她这个孙女,若无大事,恐怕不会有这闲心来陪她钓鱼。
“祖母,我把谢云衣给您带过来了。”白瑾顿了顿,遥遥地看向谢云衣的方向。
老人眼睛微眯,顺着白瑾的视线看过去淡淡地收回目光:“你带她来为何?”
“祖母之前看过她便说其面相贵不可言,日后不为名臣也该封侯拜相,青史留名。但她偏偏又只是个出身寒微的懦弱胆小之人,当时孙女还问过您。”白瑾说道。
老人点头微笑:“我的确说过,但你既然已经确定她是懦弱无能之辈,又为何将她带来。”
白瑾叹了口气,突然向老人行礼:“祖母,也许真的是孙女看走眼了。”
老人的眼里掠过一道精芒:“哦?”
白瑾是她孙女,从小便极有傲气,若不是真的发觉自己的错误,很难会如此心甘情愿地承认。
“的确如此。”白瑾沉声道。
这次老人对远处站着的谢云衣,还真的生出了几分兴趣,便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她叫过来吧。叫她晚上也不必回去了,留下一起吃鱼。”
白瑾虽有些诧异,但还是恭敬应了。
谢云衣自始至终都未听到二人的谈论,她垂着眼帘跟着白瑾走到老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