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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沉稳的人,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油腔滑调。”王端忍不住笑然后对张敬道:“之后记得有什么事,都别帮她。”
“王同知,可不能这样,咱们可是一起同患难过得。”谢云衣装作一副难过的模样。
几人闹了一会儿,王端开口问:“之前谢同知院试的时候都遇上过什么情况。”
本来谢云衣来这里也不是全然给她们放松心情的,还真有心得想给她们分享。
“院试的时候人会比较多,连带着考场提供给每个考生的地方就不会很大。幸亏上次院试我运气好被安排在最外面一间,那儿的地方最大,睡觉不用太窝着。你们如果没分到这种类型的房间,就记得尽量靠着墙的一侧睡,把试卷都收好放在桌子上,以免睡着后发生什么。”
谢云衣的话是经验之谈,她那一次院试就有一位大姐睡觉的时候离桌子太近结果把墨汁打翻,卷子只能是作废了。
按照以往院试是不用连夜考试的,可随着科举舞弊夹带的人越来越多,朝廷不得不把所有科举考试都设置成连天作答,最后一场考完才全部收上来。
王端点头,她们是世家大族,世代簪缨,对于科举有诸多经验,但年轻一辈中经历过院试又心怀好意的人并不多,谢云衣的嘱咐很有用。
“除此之外,答题时也要有技巧,一定要把会的先答完,不要把时间用在过多的思考上。”谢云衣想了想原主的记忆,觉得这很重要,如果原主没有先把会的全部做完,也就不可能考上秀才。
“不过依我看,你和子敬就不会出现不会的状况。”谢云衣打趣道:“你们的水平早就能够上考乡试,甚至考会试去了,一些简单的墨义总不会难得过你。”
谢云衣说的这些话发自内心,如王端等人早就有了乡试的资本,一直没有选择下场有两种原因。一是,家族中同辈科举之人过多,而陛下定然不会坐事一家独大,在最后选择谁入榜时会有刻意的削减,二是想要王端厚积薄发,若能得个三元,又是一场佳话。
“谢同知还真是对我们有信心。”王端挑了挑蜡烛:“那我一定得考的好一点。”
王端这样的人说起笑话来,真的不太好笑。谢云衣挑眉:“王同知结束院试后是要直接乡试还是等下一场。”
“应当等下一场罢。”王端说道:“我年岁并不大,入仕不急在一时。”
“你呢?”说完后,王端转头去问张敬。
“我是想直接乡试的。”张敬抬起头对王端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再等下去。”
身为张家女,就要担负起张家的责任。
谢云衣和她们说了一会也就回去了,外面凉风习习吹的人很是舒服,回去后谢云衣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先前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转而是沉思。
王端为什么会选择再等三年?以王端的学问,早就能参加会试了,谢云衣看的出来王端在平时有些藏拙。
并且,从一开始谢云衣就在怀疑如王端这般的人怎么会跑来这样一个穷乡僻壤,非找宋先生学学问,世家大族光是自家长辈就有很多簪缨之人,用来传授她们一些学问简直简单不过。还有,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就在于多年积累,她们的书籍典藏多的不可想象。
总之,谢云衣想不出宋先生有哪一点能吸引王端前来。
联系到之前遇到的王涓,是王端的庶妹,也千里迢迢前往这里。
谢云衣目光微沉,觉得事情可能十分复杂,若是以前没和王端接触,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因为自己的种种目的,现在自己已经被卷了进去。
先说宋先生吧,谢云衣虽然和王端如今互相引为知己,但她和王端相处时,王端半分有关自己的事情都不曾透漏。
相反自己在和宋先生说话时,窥到一二。当时宋先生在和师郎说话的时候,说过不再去京城,也不愿意再为官,当时说起这些的时候宋先生的神色带着悲愤,不屑,还有一种决绝。
谢云衣猜测,宋先生不愿意做这些应当是经过什么迫害,也正因为如此宋先生才显得格外不睦权贵,格外桀骜不驯。
每当说到此处的时候,师郎都会叹息,还会劝说两句,虽然没什么效果。
从这里再看王端奔赴万里过来得事情,似乎也不难推测,宋先生的身份绝不那么简单,宋先生绝不仅仅是举人功名,或许……谢云衣想了想宋先生的学问之深厚,觉得宋先生哪怕是殿试也能位列三甲。
白瑾,宋先生,王端这些人在她的脑海里纷纷浮现,谢云衣能察觉到她们之前定有关系,现在只差一条线。
“我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谢云衣皱眉,虽说这些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看着都是巧合,但真的那么巧吗?
想了很久,谢云衣闭上眼睛,脑海里掠过白瑾说过的话,似乎肯定自己以后能够走上仕途且前途无量。
嗤…谢云衣刚想到这里,就觉得不可能,有谁会看一眼就觉得对方一定能有所成就的。
罢了罢了,她现在的线索还少,慢慢来。谢云衣闭上眼睛,拉了拉被子陷入睡眠。
第二日清晨,几人就已经来到考场。入考场需要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检查,他们的衣物都得是单层的,这是防止夹带。
每个考生要有两位以上的人进行检查,检查的时候她们甚至要把考生的发冠扯开,防止有人把纸条藏在头发里。
谢云衣目送着王端和张敬入考场,自己就去省城的大街上逛,大街旁边有一家很大的客栈,正好自己也要吃东西,谢云衣决定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得到什么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