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见过太多男子与妻主新婚时的甜蜜和之后的冷淡疏离。
面对这等佳人在怀,若换一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毕竟一句无关痛痒的喜欢,能让佳人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呢?
喜欢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再可笑和廉价的东西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感情这种金贵又可笑的东西呢?那些有功名在身之人和名门贵女更是可以把喜欢二字天天挂在嘴边,去逗青楼小倌一笑。
谢云衣始终注视着楚离的眼睛,半晌没有动作。她没有回避也没有想着欺骗,而是真真切切的把几天的相处在心里仔细想过一遍,然后才点了点头对楚离道:“会喜欢你。”
她从不轻易许诺,这句话是她深思熟虑才说的。她想,以自己的能力能够护楚离周全。
说完,她把楚离搂在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怕,我是你的妻主,我们会白头偕老。”
落在楚离耳中,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亦或者是从未有过的开心萦绕心扉。
他紧紧搂住谢云衣的脖颈,闭目主动去吻。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眼尾划过一滴泪水。
他想,哪怕妻主此刻只是在骗他,他也心甘情愿了。
月亮躲进云层,余晖透过窗户映出一室旖旎风光。垂帘下,一对璧人交颈而卧耳鬓厮磨。
公鸡早早起来打鸣,太阳方才从东方的天空倾泻一缕微光。谢云衣睁开眼睛,楚离像只幼兽躺在自己怀里,呼吸均匀,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谢云衣见状无声一笑,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所有的郁闷在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伸手刮了刮楚离的鼻尖,又给楚离盖好薄被才从屋里出去。
现在的时辰,正是天色微亮,炎炎夏日中最凉爽的时候。谢云衣迎着那丝光亮打起太极,并且很注意呼吸的吐纳。一套太极完毕,浑身的肌肉关节得到舒缓,紧接着谢云衣朝着自家后面的小路进行晨跑。
这具身体实在过于羸弱,跑上不久就大汗淋漓。谢云衣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努力坚持跑完一圈。
锻炼的度很难把握,要么是难以达成效果,要么是累倒。
东方的金乌一点点跃出地面,谢家父母也都收拾完毕准备上地,正巧碰到回来的谢云衣。王氏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浑身都是汗。”紧张的像是谢云衣马上就要病倒了似的。
连一向少言寡语的谢富贵都忍不住道:“快些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然后吃碗姜汤。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娘给你去找大夫。”
别看谢富贵一天天颇为严厉,可遇上女儿的事,她比谁都要慌张。像王氏说的那样,女儿从小体弱多病,那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是她的独苗苗,怎么能不紧张。
说着谢富贵和王氏就准备放下农具,去镇里找大夫。
谢云衣连忙拉住父母:“不用不用,孩儿就是想着今天天气好,准备锻炼锻炼,身体好了读书也能更清醒些。”
看谢母谢父一副犹豫的样子,谢云衣连忙又说:“孩儿也只是刚刚出来,天气也热这才出了汗,我马上回去换衣服,爹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