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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恭喜文相重归朝堂。”韩连年纪比文寅莫小些,算是后生晚辈,他惊讶于文寅莫离开朝堂多年还能翻身,不得不说静妃的能力确实强。能搞掉许家,静妃出了不少力。
“韩相只怕安稳日子过久了,也不怕哪一天西南突然有变。”文寅莫冷哼一声。昨天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虽然有些着恼安王鲁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派出张与白与他说清其中历害,估计往后时日能安静不少。
小辈之间过招,他们这些老家伙当然不会参与进去,他更想跟韩连联手,共同对付玲珑阁。
“这玲珑阁是近十年才声名雀起的江湖组织,文相找我来联手,难道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到能够影响朝局了吗?”韩连不信,他身为武将,对江湖武林没什么好感,更不屑与之为伍,当然更不会与人联手对付他们。
这个玲珑阁并没有招惹韩家,他自然也不会多事到去对付他们。不过,这些心思不会让文寅莫知道,省得被老狐貍当枪使。
“若是知道太子在江南的成果被他们接收你,韩相还能淡定吗?”
韩连装傻:“太子南下不是调军的吗?从前日开始北大营已经陆续有兵入驻。”
为了这个,他麾下几个武将今日还在跟老熟人饮酒。
“兵是先到了,粮草可没来,听说在构县出了些意外。”文寅莫说完浅抿一口茶,暗中观察韩连的神情,其实他也不确定那批粮草是不是玲珑阁的人截走的,只是消息是这么传出来,真伪有待验证。
可惜韩连不是毛头小子,不受他忽悠,“依我得到的情报,这组织感兴趣的未必是粮草。”
毕竟是从西南走出来的帮派,韩连也在关注,只是这些人行动诡秘,那么多人一起行动,说消失就消失,比皇宫暗卫还厉害,不得不令人起疑。
最初知道这个组织是十年前在峤县,玲珑阁就建在峤县郊外的山上,大约是外围设置了奇门遁甲,连山门都找不到,但是山下人知道,因为再厉害的人也要吃喝,从吃食上看,不过百人,是以大家都不在意。
之后两年,玲珑阁渐渐在江湖武林扬名,但并未涉及朝堂。
韩连之所以关注他们,是因为金陵一桩灭门惨案,四年前,金陵府尹一家四十七人遇难,幸存下来的仆从说是玲珑阁的人干的。
金陵府尹虽然只是五品地方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当然引起重视,只不过玲珑阁突然消声匿迹,直到去年才开始在各地活跃,为了避开官府通缉,每个地方都停留时间不长。
今年年初京城开始有他们的踪迹,定王大婚那日,礼部无缘无故死了个小吏,后来成了悬案,最近有人说当时看见那个小吏与许家来往甚秘,而许家在江南的势力遭到玲珑阁捣毁,很难说小吏的死跟玲珑阁无关。
毕竟,金陵府尹是许慎的人。当时还有人以为是谢家人干的,谢老太爷怒得差点把金陵掀翻,誓要把这凶手找出来,一得知是玲珑阁的人干的,谢家人还出高价悬赏,征招好手想将玲珑阁灭了,为此还得罪了许家。
“那韩相觉得那批军粮去了哪里?”
“这事只怕成了悬案。说不定是许慎截了养私兵,至今没找到许家私军的下落。”韩连倒是不担心那一万私兵群龙无首之时能做什么,最有可能是没有持续军粮补给,他们有很大的可能落草为寇。
前阵子的粮荒使得各地山匪增多,就连西南都有不少,韩家军最近还剿过两次山匪练兵。
他也曾经上书皇帝点明其中厉害关系,只是奏章石沉大海。只有一次下朝,皇帝召他询问西南吏政才顺便问了一句,也不见得多重视。
“假若他们拿到了这支私军,韩相就不担心首当其冲就是远在西南的韩家军吗?”文寅莫见他不为所动,抛出更准确的信息,“我听说玲珑阁的阁主在路上截住了绒狄王子的车驾,你说要是他与绒狄里应外合,西南失守,这责任谁承担?”
韩连也不是吓大的,哈哈一笑,“文相多虑了,难不成这个阁主还要造反不成?”
玲珑阁多年来人数并无变化,除了四年前杀官员一事,也不再见他们对官府有何意见,甚至闹粮灾的时候还做起大善人,干起劫富济贫的事儿,他们在南方名声还挺好的。
虽说不准他们要不要造反,至少他们在京城没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就此联手对付他们,未勉有些小题大作。
“韩相还是考虑一下老夫的提议,随时可以回复老夫。”话不投机,文寅莫让小厮送客。
韩连笑眯眯饮完一盏茶才起身离开。
虽说不合作,但也没说不关注,他一出茶楼就直奔京兆尹府衙,入京总要路引,先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他们都在城中做了什么事。
威国公府,温袅看了两个时辰的比武,见识了元晗烁的厉害,车轮站几回他还能轻松对战韩明,一柄长枪被他舞得只看见残影。他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温袅都不知道他平日里拿在手上的描金折扇就是他的拿手武器,第一次见识到,大开眼界,拿在手上爱不释手。
扇面是他自己画的夕阳下的山川,那漂亮的色彩十分惹眼,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作品。背面有两句诗,龙飞凤舞,肆意风流。
“殿下,帮我在这画一幅。”她将自己的团扇往他面前一递。正在擦汗的元晗烁笑着应下了,“等找到好看的染料就画。”
“殿下可否帮我也画一幅?”韩煜也趁机讨要。
“行,还有谁想要?”大约是今天心情极好,他是来者不拒。温袅看了他几眼,他无知无觉,或是故意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