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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贵妃。”元晗烁点头,倒不是他不去请院正,而是那个怪老头孤傲,除了皇帝,谁也叫不动,他对皇帝忠心耿耿,得了皇帝的授意,派出太医院新手去给温袅诊治。
元晗烁对这位刚进太医院半年的年轻太医也不信任,所以都是由暗卫中擅医者给温袅治病,结果也没治好。
正想着哪天带她出来看看别的大夫。
天色已晚,周贵妃也不能多做停留,起身离开。
“定王殿下留步。”周老将军叫住了元晗烁。
他转身立在回廊,看着年老的将军拄着拐杖,“周将军有事?”
“臣已老迈,周府也仅剩下几个不争气的小子,只是在北境还能说上几句话,想请殿下不要将贵妃的话记在心上。她也是爱子心切,并非针对殿下。”
说着深深躬身行了个礼,被元晗烁阻拦,“老将军无须多礼,贵妃娘娘也是因为受到惊吓,说起来,这事是我处置不当。”
周老将军心里门清,是处置不当还是故意现在看不准,不过,只要这位阴晴不定的皇子不与贵妃作对,欠下的人情尽快还了就好。
对于他的小心谨慎,元晗烁不置一词,拎着两罐开胃小菜回皇宫。
温袅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如以前结实,一场风寒就能让她浑身无力,嘴巴很淡,不想吃东西,然后更加没力气,如此循环,没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听说她病了,文贺公主也不装病躲避皇帝问话了,乘着肩撵到清和宫,两人在一起说话,品茶。
两位病人躺在庭院树下的摇椅上无所事事,
“凤儿,你说,表哥最近在忙什么,连信都没送进宫。他的病真的好了吗?”小公主嘟着嘴巴不高兴,她是因为听到前阵子心上人兼未婚夫病了,想出去看被皇帝禁止出宫而气恼,“不好好养病,跑出去干什么呀,户部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侍郎。”
“应该好了吧。”温袅的消息来自于翡翠,重点打探了自家的情况,听说父亲已经上折请求辞官,皇帝还没批,正是这种模凌两可的情况,他才称病不上朝,基本上被礼部的人架空了实权。
现在朝堂上安王的势头正盛,殿下也天天忙到深夜才回宫。
“不如,我们偷偷溜出去吧?”文贺公主凑过来跟她说悄悄话,“我听说宫变那日,好多宫女内侍都钻洞出逃,现在有些洞还没堵上呢。”
温袅侧着脑袋望她:“等我病好就能出去了,我为啥要钻洞呀,公主就安心养病吧,等到中秋那天逛灯会。”
“无趣。”文贺公主有高兴的鼓起脸颊,“那我只好召周姐姐进宫陪我了。”
她愁怅了一会儿,转眼又开心起来,“你知道吗?父皇准备给四皇兄选妃,好多人家都送女儿入京,突然这么多漂亮姑娘进京,又那么多举子进京,一定会有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周贵妃也想给二皇兄选侧妃。”
“为什么?”温袅不解地转送望她。端王夫妇那么恩爱,怎么还突然选侧妃?
“他们是皇子。”文贺公主经历宫变之后,成长不少,更能看清宫里的变化,周贵妃和静昭仪明争暗斗,特别是静昭仪即将封妃,说不好后位将来归谁,母妃让她也跟凤儿讲讲这其中的厉害,“联姻会加强他们的实力,现在储位空悬,当然是着力的时候。”
文贺公主突然凑到她的耳朵边,跟她咬耳朵,“难道你不想三皇兄也争一争?”
虽然目前看来没有优势,但也不是不可能,韩家也实力强大呀,以前她觉得谁当皇帝都行,现在想想,如果让四皇兄当皇帝,感觉整个天下都会是言之无物的书生。
几个皇兄里,说不上她最喜欢谁,但是她与四皇兄的关系最淡,对方也看不起她。她总觉得他很虚伪,她也不喜欢静昭仪,每次看到静昭仪,总觉得她的温婉是骗人的,与事无争也是骗人的,天天往父皇面前凑,一会送汤,一会送点心,都把父皇的胃口养刁了。
她明明是许家出来的,结果轻轻几道小菜就把自己择出来了,啥事没有。
温袅听了她的话心里一惊,猛摇头:“我只愿殿下平平安安的做个闲王。”
他们像寻常夫妻那样,等王府收拾好就住进去,就他们俩,不想他有侧妃,也不想他后宫佳丽三千。
“这种情况下三皇兄很难独善其身,凤儿,你不知道,即便他没那个想法,追随他的人也有那个想法。”
谁让他身份特殊呢,他逃不开的。
“是啊,他是皇子。”温袅有些愁怅闭眼假寐,也不知道文贺公主什么时候离开的。
“怎么在这里睡觉?”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愣愣抬眼,看到月光映着弯腰看着自己的人,“瞧这,蚊子咬出个大肿包,你不疼吗?”
他戳了戳她的脸颊,“晚膳用了吗?”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花厅,温袅闻到一股很清香开胃的味道,“什么东西?”
“周姑娘做的小菜。”他将她放到桌边,然后拉开凳子坐她对面,“好吃的,你尝尝。”
病了几天,小脸都苍白了,元晗烁给她盛了一碗白粥摆到她面前。
温袅也是第一次病成这样,嘴巴淡,吃东西没味道,鼻塞,已经有好几天闻不出味道了,两个厨娘想尽法子也没做出能让她多吃几口的东西来。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嗅觉和味觉了。突然闻到这种开胃的清甜,忍不住尝了一小块,眼睛一亮,最普通的白粥都变成了美味。
元晗烁看她喜欢吃,默默回忆一遍做法,打算等那些小菜吃完自己上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