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故籍在蜀川,大盛立朝之后,韩家才迁居安京,如今安京局势不明,韩煜留在京城难免受到影响,送回去也好,只是路途遥远,只怕得年后才可以动身。
元晗烁拍了拍他的肩膀,“醒来就好,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太医院多的是好药。”
“多谢殿下。”韩彰拱了拱手,“昨日周姑娘也送了些药材,本想今日登门拜谢,对了,周老将军想见见殿下。”
两人在回廊说话,温夫人牵过温袅的手上下打量,“定王殿下对你可好?”
“挺好的。”温袅转头望向门外正在等自己的人,“他很早就知道父亲所做所为,母亲若是能劝父亲辞官,殿下会对他从轻发落。”
所有与许氏亲近的官员都被降罪,只有承平候被晾在那里不上不下,众目睽睽之下,有些谣传说定王偏坦岳父,她担心再这样下去,皇帝又要挑刺。
欺君之罪可不是辞官就能揭过的,丢官削爵是必然的,现在辞官还来得及。
“若我能劝,早就劝了。”温夫人愁苦叹气,“这两日他一下朝就跪在祠堂,不吃不喝的。”
“秋闱前辞官吧,圣上将礼部侍郎提为主考官,只是旨意没下。”
温袅在宫中,消息灵通得多,因为宫变,官员变动极大,新上任的礼部侍郎是静昭仪的远房表兄,如今朝中官员那些不起眼又有实权的官职都已经被皇帝不动声色放上安王的人。
即将进京的左相文寅莫是安王的老师。
殿下能掌控的只有御史台和刑部。
“只能如此了。”温夫人抹泪,“这么晚了,宫门也落锁了,不如你们在府里歇下。”
温袅看了看门外孤身立在庭院树下的人,摇了摇头,“我会跟殿下去别院住。”
说完,她起身走出花厅,走到元晗烁身边,“殿下在看什么?”
“你小时候住的后院。”元晗烁转身看她,“确实看不到。”
从庭院望去,只看到枝繁叶茂的古树,甚至连屋檐都看不见。
温袅牵住他的手,“殿下想看吗?”
“想。”他要看看她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
通往后院的门藏在正房书架后面,不过,从正房屋顶也能进去。温袅突然想换一种方式进去,那道藏在书架后的门她一点都不喜欢。
“从屋顶过去好不好?”她抬手指了指那排盖得十分阔气的房子,“殿下带我上去。”
她在皇宫的屋顶上赏过月,也想在自家屋顶试试。从前她只能仰望四角天空,现在却想从高处府视。
元晗烁伸手揽过她的腰,纵身轻跃,转瞬就到了屋顶。
隐在参天古树间的小院不大,只有三间厢房,中间的卧房窗开着,轻纱飘荡,窗边还放着一排开得不错的重瓣莲,充满童趣的大碗色彩丰富,即便是光线不好的情况下也能一眼看到。
庭院里种了很多瓜果,只是无人打理,爬藤都干枯了。角落里的桂花开得灿烂,香味飘到了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