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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带着丫鬟上马车,韩彰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纳闷挠头,最后也没想明白,转身走进候府。
远去的马车上,温凤作丫鬟打扮,手里抱着个包袱,脸上还有泪。
“娘,爹爹真的这么狠心?”
竟然为了仕途而要害她。
“走吧,趁他进宫,你先到庵堂躲一躲,如今你是不能留在府中了。”温夫人心如刀绞,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每一个她都珍惜着,若真是狠心,当初就不会留下来,又怎么能现在再毁了孩子呢。
“我不去庵堂,我要去江南。”温凤抹了抹眼泪,坚定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温夫人叹了口气:“你亲生父亲尚且动了杀心,若不是你哥哥出了事,你觉得你能安稳逃过昨晚?太子也是男人,他要登上那个位置就不可能帮你,凤儿,听娘的,先在庵堂里呆着,待到局势稳定,娘再接你回来。”
“到那时候我都几岁了,成老姑娘能挑到什么好人家,娘,太子对我是真心的。”
“就算是真心,你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这其中多危险你知道吗?”温夫人严厉起来,“你若是去找他,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娘!”温凤崩溃大哭,却被她捂住嘴,“你想让人知道你在车上?行啊,要不要我把车帘掀开,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双生妹妹,大家要死也一起死,一家人整整齐齐。”
温凤被她的疯劲吓到,愣愣不说话。丫鬟一边安慰温夫人,一边飞快拿出上妆工具,又在温凤脸上涂涂抹抹,很快,温凤就变成一个大麻脸,左脸颊有一块黑乎乎的大胎记。
“大姑娘,这些颜料就算是您洗脸也洗不掉,得我给您用特制的药水洗,您就乖乖待在庵堂里,别出来,昨日许太妃薨了,如今许家前途都未卜。”
丫鬟伶牙利齿,温凤却觉得她陌生,以前从未见过。
“娘,她是谁?”她瞪大眼睛,这人肯定不是母亲的丫鬟。
温夫人替她整理发鬓,温言好语劝道:“娘不会害你的,小路会跟着你一起留在庵堂。”
至于她是什么人,温夫人并没有说。
小路弯了弯唇,打散温凤的发髻,很快又替她梳了个粗髻,拿着镜子让她看。
温凤差点没吓晕过去,镜中又老又丑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
“为什么这样?”她顾不得茶水发烫,倒了杯茶抹脸,那刺眼的大黑胎记依旧在,甚至像是天生就那样,无论她怎么搓,皮肤都搓红了,那黑斑依旧在。
她什么时候这么丑过,向来是京城里人人赞叹的第一美人,如今这副模样谁能想得到是她。
“求求你,娘,我不要这么丑。”丑得人家不愿意看第二眼,她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温凤的眼泪啪哒啪哒地掉,身上穿丑衣服也就罢了,脸还变得这么难看,她都快认不出来自己。
“听话,都是为了活着。”温夫人抱着她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