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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悬,街上冷冷清清,行人都找阴凉处躲烈日去了,就连店铺都下了门帘遮挡太阳。
突然,青石板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让你偷我家粮,打死你!”
“打死小偷!也别送官了。”
“对对!”
越来越多喊杀声吸引着行人聚过去。只见街道尽头几个身高力壮的豪族家仆按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在暴打,眼看人被打得吐血也没人敢出来说一句话。
大家都害怕那个搂着红衣女子坐在那里欣赏小偷被打的白胖年轻人。当朝左相的长孙,为人最是霸道,谁敢出头。
“我真的没偷粮……”瘦弱少年极力为自己辩解,“那就是我家的粮。”
“还敢嘴硬!”为首的家仆握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用力打在他膝盖上,“你一个乞丐能有一袋米粮?”
围观的人都知道,即便是殷实人家以如今的粮价也买不起一袋粮,更不用说一个小叫花子。
巷口缓缓驶出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听到吵闹,车帘边撩开一角,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车帘边上。
“那边在做什么?”声音清越好听,如雪后初晴的簌簌雪声。
“回世子,是抓到偷粮的贼。”承平候府的车夫恭敬回话。
温墨青觉得蹊跷,叫车夫停车,自己往那边走去,走近之后,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大公子身边居然站着妹妹的贴身丫鬟昭禾。
这丫头怎么在这里?还跟许松泽搅在一起。温墨青生怀疑,吩咐长随:“你回去将昭禾的身契拿来,私自出宫是大罪,要送官的。”
“世子,我听说左相从宫里带回去一个宫女,不知怎的,许大公子瞧上了,正传得沸沸扬扬呢,昨日许大人到府上,候爷被一顿训斥。”
长随消息灵通,但是知道主子向来不关心这种官场之事,就没跟他说。
“他为什么要带走凤儿的贴身丫鬟?”温墨青不是承平候,直觉其中有问题。
长随也被问住了,一时也不知道原因,主仆两人寻了高处站着看事态发展。
吵架纷争归京兆府管,很快就有衙役跑过来。
“都吵什么?”两个衙役看到坐在店铺石阶椅子上的许大公子,顿时气势矮了几分,没敢摆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