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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他会作画,温袅有些不信,但是又实在好奇,把那片脆甜的西瓜吃完,才小声问:“殿下为什么要晚上才画?是不是画得很丑怕人家看见?”
“夜色下的荷花更好看。”
“真的?”
夜里她没来过水榭这边,竟不知道晚上更漂亮。
不过想到礼物总归是大家的心意,不收不好吧?
“那也不行,我的生辰,好不容易这么多人送礼物,不能因为殿下就让他们失望。”温袅小脸严肃,义正严辞,不为所动。
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
承平候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少了人送礼呢。
“那夜色荷花只能以后送了。”元晗烁假装可惜,视线又扫过装着各色葡萄的碟子。
温袅笑眯眯替他剥了两颗绿葡萄递过去,趁机顺毛,“殿下,我替你剥多少颗葡萄就画多少朵荷花好不好?”
元晗烁想了想:“也行。”
文贺公主的海棠春演完,日头都西斜了,韩彰替元晗烁去打赏唱曲伶人,飞身跃出水榭,脚尖点在荷叶上,如仙鹤翱翔般,比起刚才的戏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精彩,阿勒公主从伶人口技中回过神来,又惊叹于他的好身手,大声叫好。
今天的宴席让她看到大盛少年郎的不凡身手,回去肯定要跟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哥哥说说。
人工湖虽然宽敞,但是湖上有船,还有荷叶,韩彰潇洒渡湖,落在对岸,愣愣站在那里。
安京最出名的花魁玉娘怎么会在这里?
水榭中共有四人,两位唱曲的伶人,和一位白发琴师,还有怀抱琵琶的玉娘。
“多谢大人的赏。”白发琴师上前作揖。
韩彰回过神来,递过一袋银锭,“三殿下很满意,这是他赏给你们的。”
“可否让小老儿当面谢赏?”
“这……”韩彰犹豫起来,上下打量琴师,发现他也并不算太老,只是头发雪白,年纪也就不到五十,担心他要对元晗烁不利,断然拒绝,“那边水榭贵人众多,还有女眷,实在不宜带老丈过去。”
当初担心有人对皇子不利,唱戏处隔着湖,就算刺客混进戏班,也不可能威胁到皇子们的安全,事实证明,后来有过几次刺杀都失败了,荷花池里留着不少刺客骸骨。
就算韩彰有心带过去也得考虑后果,万一是刺客,那他就罪无可恕了。
他放下不心,亲自送这戏班子出去,发现那琴师一直转头望向对面水榭,但又没有别的动作,他只好按下好奇心,一直把人送出宫城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