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忧心重重:“殿下,万一圣上知道张将军没死,你会很危险。”
“难道现在不危险?”元晗烁将长缨枪抛给他,弯腰捡起自己的长刀。
韩彰想了想,好像也是,反正都知道皇帝的秘密了,怎么看都危险。他捂住嘴巴,决定以后决不喝酒,以免酒后吐真言。
“还没问你,之前你去寻芳楼干什么?”两人分开树枝快步走下山,元晗烁开始算旧账。
“我也没想到会看见赵策死在那里啊,我是去追刺客的,后来看见你身边那个叶乙进了花魁的房。”他凑过去,上下打量自己的好兄弟,“你怎么突然安排个来历不明的人掌管御史台刑罚?”
元晗烁很认真地望着他:“你真的没认出来?”
“我该认出来吗?”韩彰挠了挠头,没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那人,“不过,你也没发现他跟花魁娘子两情相悦。哎哎,你等等我。”
只顾着说话,没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既然要把活人带走,韩彰觉得自己还是把带过来的侍卫们领走才好,人多总会眼杂嘴乱,万一乱说话就不好了。
“事情弄清,我们也该走了。”说完一把薅住弟弟往营门走。
韩明大声嚷嚷:“还没去河边看过呢。”
“不要多问,是不相信你大哥我还是不相信殿下?”强行把人带出营门。侍卫们想问,又怕知道太多秘密会被三殿下灭口,现在大公子带着他们走,就是放过他们一马了,每个人自觉闭上嘴巴,不闻不问,低头走路。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巨响,火光冲天。
“还剩下多少人?”火光映着元晗烁如玉面庞,在他面前黑鸦鸦站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三千零七人,其中有一百七十八个重伤。”张绍将名册递过去,他接过扫了一眼,大概算了一下,被转移走的精锐大约有一万。
皇帝用一个心腹换一万精兵不知道这笔生意划算还是不划算。
看着人群里默默落泪的人,他许久开不了口,让他们带伤长途跋涉,又有几人能活着到赤月城。
“殿下!”一个断了胳膊的老将朝他跪下,“能再见殿下一面已是天赐之机,上一次见到殿下还是跟着将军进宫之时,殿下尚在襁褓之中,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老将老泪纵横。当年他是白老将军的随身副将,有幸跟随他进宫观礼,殿下的满月礼多热闹啊,若是没发生那些事该多好。
“走吧。”张绍背起他,大步朝河边走去。所有人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看着执剑立在火光中的挺拔身影。
韩彰带着人一跑狂奔,直到远远看见京城巍峨的城墙才停下来。城门边上,一个运粮队伍缓缓t出城。
“他们是去哪里啊?”韩明纳闷地望着车队绕道。
“今天的事不许透露出去一句话,就算祖父问起,你们也不能说。”韩彰少见的严肃正经,“否则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