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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高兴,承平候给夫人使了个眼神,两人退出房外,沿着蜿蜒的回廊边走边聊。
“宫中是什么情况?”温夫人叹了口气,“我这心里总不踏实,候爷,圣上如今……”
要不是圣上开春以来因身体欠安罢了几次朝,他们也不用非得赌一把。
“想来心慈大师当真有些能耐,自他来京,圣上龙体安康,今日朝上还说要参加素斋宴。”承平候皱了皱眉头。
宫中的太医早就说皇帝身体被掏空,医案他都看过,不知为何现在又生龙活虎的,昨日还幸了嫔妃。
“那我们……”温夫人更是担忧不已。
承平候沉吟片刻,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夫人倒也不用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春日宴,三殿下一露面不但恢复了身份,还得了赐婚,候爷,你说,圣上不会察觉到太子的事了吧?”
温家从来不会在党争中早早站队,去年起,太子就频频示好,许皇后更是许诺一个太子妃之位,现在好了,一场赐婚打乱了多少部署。
“夫人,太子能有什么事。”承平候收回看向儿子所居小院的视线。
这十几年来,储君之争就没停过,但是太子坐稳了东宫主位,许皇后也坐稳了后位,三殿下势单力薄,背后虽然有韩家,但是许家也不弱。
“今夜赴宴,夫人可要小心些。”承平候挽着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袅袅在宫里安好,听说太后对她十分照顾,她每日都到寿康宫请安。对了,淑妃娘娘派人传信,让夫人挑两个可靠丫鬟带着,她今夜寻个机会送到清和宫去。”
“候爷,这怕不妥,越多人知道,越危险。”温夫人摇了摇头,“有晴翠和昭禾就够了。”
*
宫中明灯燃起,佛香缭绕,一碟碟精致点心摆在花园湖边,一盏盏荷灯浮在水面,平日里唱戏的高台上这时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他的声音悠远空灵,佛理讲得十分浅显易懂,就连那些明争暗斗的皇子们都目光柔和,兄友弟恭起来。
女眷靠右边坐着,温袅坐在人群中,悄悄转头,余光看到元晗烁翘起的嘴角。
他一身红衣,炽艳异常,坐在一群身着白袍的皇子中格外显眼,她的位置靠后,离京中高门女眷极近,能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我进宫赴宴就是为了看三殿下一眼,果然是个妖孽。”
“是吧,可惜春日宴那会儿你不在,没看到他在海棠树下拈花一笑,天地失色的场面呢!”
“瞧见没,今日来的人可都是各家出挑的姑娘。”
“那也没办法了,让人捷足先登。”
“人家还看不上呢。”
“太子殿下今日论佛回头往这边瞧了好几眼,怎么她是半点没瞧见?”
“瞧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