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谷县衙外,天空微微泛白,鸣冤鼓响阵阵起,缓缓传进县衙
衙头阿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砸吧了下嘴巴继续睡,鼓声连绵不绝,阿大强撑着眼皮,确认耳边鼓声不是幻觉后猛的惊醒
“5年了,居然还有人击升堂鼓”,
要不是听到了鸡鸣声,阿大还以为自己真在做梦,昨日阿大升了衙头,一时高兴就在县衙与手下衙役喝酒,喝到兴起众人醉倒在了县衙,阿大听到鼓声打了酒嗝又倒了下去,直到鸡鸣声,升堂鼓依旧响着,阿大躺在椅子上踢了踢旁边的衙役,睡的如同死猪一般,呼噜声与鼓声此起彼伏,阿大被吵的再也无法入睡才扶着头极不情愿的起身走到另一名衙役面前用脚猛踩了几下,那人终于揉揉眼睛“老大,怎么了”
“你没听到啊,去看看,是不是又有野鸟撞到鼓上了”阿大揉着脑袋顺势做回了椅子
衙役胡乱应着往大门口歪歪扭扭的走去,
六谷县自5年前赌坊开满整条街,六谷县令张县令也是收钱收到手软,对百姓的诉告自然充耳不闻,花田不种了,整个县城除了老弱病残都去赌坊了,最初还有人击鼓鸣冤状告赌坊老板打人,作弊,放印子钱,但是张县令银子早已经收的足足的,哪里会管,后来逼急了有人直接撞死在鸣冤鼓前,鲜血浸染鼓声,张县令也不急,他将人前脚抬进赌坊后脚白花花的银子就送回了府上,然后再装模作样的说是调查案子需要时日就这么一直拖着,
鸣冤鼓面被衙役们冲洗一遍又一遍之后六谷县百姓终于看清只能认命,5年了,不再有人击响鼓面,时至今日,鼓面上还残留着血渍,对此,张县令却说六谷县花繁叶香,野鸟被花香所引撞击鼓面因此留下血迹,
衙役走到门口看见流北次先是吓了一跳,还真是活人击鼓,随即便召来几人就要打他几个板子再撵出去,流北次掏出几张银票,衙役马上转变脸色,虽说十三点街的赌坊源源不断的给县衙送银子,可落在他们手中寥寥无几,张县令不仅贪财还极其抠门,衙役们也只是靠着微薄俸禄艰难度日,拿到银票后又听说是找大人谈生意更是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去了,看到这丝滑的转换,流北次不仅感慨这钱在人界堪比神灵啊
此刻张县令还没起床,过去5年,不用上堂不用办案就有大把银子,赋税也是年年积极上交,州府对他更是嘉许有加,前年还要给他升官呢,张县令多次婉拒不肯高升,他对着州府指天誓日一定要让六谷县人人桌上有肉,个个乘轿出门,在此目标未完成前绝不离开,一番慷慨激昂让州府热泪盈眶,深感欣慰,
可不是,就是当皇帝也怕是没他这个县令舒心吧,五年间他从未起这么早,被衙役叫起原本火气正大又听说是来找他谈生意的,瞬间抖擞,好啊,上次找他谈生意的还是得胜赌场的钱老板,那笔生意谈的可是相当划算,
张县令匆匆穿好官服,
“是谁要找我”还未坐到官椅上就看到一男子立在公堂正中,
“大人就是他”阿大指着流北次
“您是县令大人”流北次恭敬行礼
没错,本官就是六谷县令,就是你要找本官谈事吗”张县令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漱了漱口
“是,大人可知道得胜赌坊”
“什么意思”张县令示意流北次上前
“我要谈的是可以让大人富贵一生的生意”
流北次走到升堂桌前俯首张县令耳边
“你说的是真的”张县令听完眼中神采奕奕
“大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十三点赌坊街
“差不多了吧,弦子”
月芽算算,这间赌坊老板也差不多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