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看着门外的幼童又看了看手中的馒头咽了咽口水“你们先吃,”
她走出店门到老人摊前蹲下将手里的馒头递给他怀中瘦弱的小孩,小孩没有接过反而抬头看着老人轻声喊到“爷爷”,
月芽见状又把馒头递给老人,老人颤抖着接过“多谢姑娘”撕下一块馒头喂进小孩嘴里,小孩急忙吞咽,
“你慢些吃”月芽说道,“不够还有”,
小孩鼓着嘴咀嚼
看小孩吃的满足,月芽也满意的笑了,老人喂了几口又放下小孩捧起摊位前的蔬果,
“姑娘,这些给您”,
月芽摆手“不用,不用,您留着卖钱吧”,
“姑娘莫不是嫌弃,这些瓜果是有些难看,但我也实在没有别的”老人语气低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拿就是了”月芽从摊位捡起一个干巴巴的果子“我拿一个就够了,”
月芽看了看老人的摊位,说是摊位,其实也就是在地上铺了块破布,上面摆放着几根瓜果蔬菜,半臂长的破布显得格外空荡,仅有的几根蔬果也干殃殃的看着实在没有什么卖相,
流北次和血弦子也走了出来,流北次又拿了两个馒头塞给小孩,
“老人家,我看这六谷县城地势平坦,河流众多,四周的植物长得茂盛,想必平日雨水应该也算充沛,怎么这些蔬果看起来这么干巴,还不如杂草水灵”,月芽又拿起一根泛黄的青瓜,干瘪的都有些扎手
“几位看打扮是外地来的吧”老人声音无力“是第一次到六谷县”
“是”流北次答道“我们赶路途径此地便进来休息一下”
“难怪,看着面生,这位姑娘你说的不错,我们六谷县的气候最适合种植,不光是粮食蔬果还特别适合种植花草,”
“那为何现在连馒头都快吃不起了”血弦子问到,
老人叹了叹气“这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我们六谷县自古便是种植大县,就如姑娘说的,我们这里河道多,雨水足,地势也平坦,所以种植作物收成都特别好,别的县城稻谷一年只能收一次,我们却能一年两稻,不仅能够供应本县还有剩余,”
说到这里老人干枯的脸上有了些许神采“每年粮食收成时很多商贩都会过来采购,就连州城也有我们六谷镇的粮食出售,虽然一年两稻农作辛苦,可好歹六谷县农户也算是衣食无忧了,直到五年前,我们这儿来了个外地商户采购粮食蔬果,他说我们六谷县特别适合种植,除了粮食蔬果,还更适合种植花草,说我们这儿的长出的花草茂盛芬芳,他还说州城的达官贵人都喜欢香包,若能用咱们这的鲜花做成香包运过去一定畅销,后来他就鼓动大家伙种花草,做香包,听说真的在都城卖出了天价,农户们见状纷纷拔掉稻谷蔬果都改种香花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既能提高大家的收入,花草种植也比种植粮食要轻松吧”流北次说道,
“是啊,刚开始是挺好的,之后我们六谷县的香包名气越来越大,很多外地商户听说咱们这儿的香包畅销也都跟着采购,大家的日子比从前富裕多了,花草品种繁多,每季都可种植,往来采购商户越来越多,停留在此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平日商户们除了采购也没什么事,一群人聚在一起觉得无趣,于是他们办起了赌坊,方便停留时消遣,谁知这赌坊一建不止是来往商户前去,六谷县百姓也开始去了,改种香花之后,大家伙的不似从前早出晚归,忙碌奔波,手上也有了点闲钱,去一次赌坊要是运气好,一个晚上就能把一个月的收成挣回来,谁能抵制这种诱惑,大家伙纷纷丢下农具整日就往赌场跑,花也不养了,放着肥沃的田地长满杂草,十三点街愣是被开成了赌坊一条街,他们是日夜不停的赌啊”,老人不住的叹气
“但是赌博这种东西有输有赢,也不可能一直赢吧”流北次道
“公子说的是,可就算是十赌九输,只赢一次就够了,去赌坊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可人的欲望一旦打开哪能轻易满足啊,输了想回本,赢了又想赢更多的钱,如此反复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有的人花光积蓄变卖祖产,哪怕借钱还要继续赌,钱还不上了就出来打打零工,赚点本钱再回去翻本,有的人还不上赌债只能被迫逃离,日子也就过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