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苏府
“胡闹”苏文秋刚回府还未换下官服就奔向正堂,一杯茶砸在地上,
热气从地下升腾
苏岸宁在一旁吓的不敢出声,一向温和的父亲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苏天寅反而淡定的很“父亲何必如此动怒,虽说虞潜龙如今在地都卫手中,可周靖遗可是下了军令状的,若他放走虞潜龙”
“他放走虞潜龙倒好了”苏文秋扫向苏天寅,怒气中不失威严,
苏天寅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岸宁,你先回房”苏文秋声音恢复从前般温和,眼睛里的怒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苏岸宁不敢多问乖巧行礼后离开了
“你知不知道周靖遗带走虞潜龙是多大的麻烦”苏文秋坐回椅子强压怒气,手指不断敲打着边桌
“父亲,12年前的铁案,就算周靖遗有心拖延,三才会结束后,虞潜龙还不是要乖乖受刑”
“铁案”苏文秋冷哼了一声,语气颇似无奈“儿啊,你这些年修为长进是不少,怎么脑子还是,哎,周靖遗今日在摘星楼外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苏天寅鼻头一哼,很是不快,今日本就受了一肚子气,偏周围的人还不断提醒他今日的狼狈屈辱“父亲,周靖遗就是仗着那张嘴胡搅蛮缠,任他说的天花乱坠有何用,办案是讲证据的,我们不是把人证物证都坐实了吗”
“坐实”苏文秋扶额“若非十二年前虞潜龙意外撞破我们的秘密,我又怎会如此草率给他扣了罪名,为了扶持他我花费不少心力,未免夜长梦多,我特意与三司的学生打了招呼,才连夜将人证物证做齐,还让你挑了虞潜龙的经脉,本来只等虞潜龙画押后将他斩首,这才叫铁案,你可倒好,为了泄愤,非要一点点挑断他的经脉折磨他,留了他一手一脚”
“父亲,我是想慢慢折磨他,可我那时只是累了,留下的一手一脚我明明让门口的守卫挑断了,肯定是他们偷懒”
“哼,我看是你偷懒吧,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我让你把人抬到三司,你也丝毫不放在心上,说什么抬他浪费人力物力,我苏府缺那点人手吗,结果呢,一步错步步错,他趁着空挡从苏府逃了出去,逃了也就罢了,反正他半身经脉已断,也活不长久,死在外面更好,谁知他命这么硬,活到了今日,我早就与你说了,一旦发现他的行踪立马诛杀,免留祸患,你偏偏好大喜功,召来那么多地都卫也就罢了,还非要与他比试单挑,连个经脉俱断之人都打不过,让我苏氏颜面何存呐”
“我那是怕一掌把他打死被给周靖遗他们留下话柄,这才收着力,若不是五皇子拦着,我早就结果了他”苏天寅不服气道,
“你还不如结果了他”苏文秋呵斥“你是修武营统领,有护卫皇城之责,当街打死一个罪行累累的逃犯又如何,就算周靖遗告到陛下那儿,顶多算你执律过度,提醒巡责几句也就罢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被周靖遗随便几句,就着了他道,让他把人生生给带走了,你可知此事有多严重,
12年前的案子外人看来确是铁案,可在周靖遗这里确是百般漏洞,他向来心思缜密,洞若观火,虽说如今在东皇城只挂闲职,可陛下到底看重他,他若直接找到陛下,这个案子一定会被他翻个遍的,到那时”
苏天寅听着也开始不安“父亲,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为何6年前周靖遗任地都卫首领后我便让你尽量避开他,他这种人我们既然招揽不了就必须小心处理,一不注意反噬其身,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虞潜龙的案子如今即便揭开对苏氏也不算大事,反正12年的时光,该处理的也处理干净了,可周靖遗怎会莫名卷入,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他身上有种可怕的能力,即使抓住一丝细小的苗头也能牵扯出巨大的火势,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要在他进入这个案子前解决”苏文秋面色沉重,
“那应该怎么做”苏天寅莫名慌了“我本可以将他就地正法的,谁知被鬼域世子横叉一脚,父亲,你说虞潜龙会不会与鬼域真有关系,那我们”
“相帮虞潜龙的真是鬼域世子”苏文秋问“鬼王不是受了重伤还在养病吗,鬼域世子怎会此时出现在这里”
苏天寅道“周靖遗是这么说的,我看那几人出手也没什么特别的,对了,最后冲出的几名护卫用的倒是鬼域的傀儡术”
苏文秋深思一会儿“周靖遗说的没错,若虞潜龙真与鬼域有何关系,断不会放任他在此苟且12年,或许真是意外撞上的,此事稍后再说,就算真的让他搭上了鬼域世子,又有何惧,这些年鬼域屡屡战败,已被我们人族甩在身后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干净此事,别让周靖遗找到可乘之机,这样,你去那两个幸存的家丁那边安排一下,享了12年的福也该让他们回报了,直接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
“直接推,周靖遗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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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不信不重要,即使他现在察觉到了什么,可只要把案子了结,他也没有借口再继续查下去,他已不再是地都卫首领,这些年也都是在边界巡视,就算掌控着边境大军,东皇城内政他想插手也没这么容易,一定要在火势开始前掐灭,你让地都卫内的族人配合你把那两个家丁抓回去,证据准备齐全,把虞潜龙的罪名撤了,再把他放了,虞潜龙既不是罪犯,离开了地都卫,周靖遗自然无法从他口中得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