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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了?”赵掌柜闻言眼睛一亮,看着叶青青犹豫了下,伸手竖起食指,“那就二两银子租金如何?”
叶青青诧异抬眸,这价格比市价一下子便宜了四五两银子,她岂能趁人之危,“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清泉县同类型的铺子要七八两一个月,直接减少四五两银子太多了,县上的工人一天工钱十五文到二三十文不等,我们帮您照顾人,您便每月给我们一两银子工钱吧!”
“非也非也,丫头你多虑了,那院子里需得留出一间屋子给我家表公子住,并非全部出租给你。是以,二两价格合适。”
“赵掌柜,您家那位表公子是身有残疾,不良于行?还是无法自理,危在旦夕?亦或是脾气古怪难伺候?您刚还说那人家里遭了大难,该不会是逃犯吧?不然为何一下子少如此多租金。”赵掌柜的租金简直是腰斩,叶青青直觉不妙,担心即将照顾的那人工作难度太大自己搞不定,也害怕给自己和家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姑娘放心,表公子绝对不是坏人,我家表公子行动自如,并非不治之症,更不是什么逃犯,只是他喜清净,你只需起居饮食上照顾一二便可。”赵掌柜想过叶青青要问,可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接,抬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还是尴尬的解释。
叶青青听赵掌柜如此说,自然是相信的,但她还是要说出自己的行事原则,免得往后扯不清楚,“赵掌柜,既然您如此说,那我们信您,铺子我们租倒是能租,一整个院子按照市价是七两银子一个月,但是因为您不是全部屋子都租给我们,那您便少我们二两银子,租金五两如何另外,我们兄妹也只能有空帮您照料人,一日三餐我们吃啥他吃啥,煎个药打扫屋子自然没问题,若是要更精细的照料,我们怕是爱莫能助,租金是租金,照顾人的工钱是工钱,咱们还是写个契书明算账的好。”
“成,工钱租金都按照你说的办。”叶青青如此坦诚讲理还绝不占便宜,品行倒是难得,赵掌柜哪里能不答应,倒是他蒙骗人家小姑娘,心里都有点罪恶感了,但未免夜长梦多他还是赶紧拉着兄妹俩回仁和堂当场写了租契和雇主契书,双方签字画押。
“工钱一两银子,米油钱另算一两,先试一个月,若是你们觉得合算,再继续。”叶青青原本想说一两,但是想到对方是个病人,吃食上估摸着还得精细些,她本就是顺带照顾人,没打算靠这个挣钱,虽然租金远远超过她的预算,不过赵掌柜这铺子一租,她们倒不用再去费劲物色吃食摊子,也算解决了她的心头大事,那铺子不但知根知底,位置还好,往后只要他们好好做,日子定然会越来越好。
“成,都听你的,这是你之前送来的铺子钥匙。”赵掌柜本就是背着自家主子定了这个契,叶青青所言并无不妥,他自然是没有意见。
“赵掌柜,有件事我必须跟您坦白,我家如今手里余钱不多,要留下一点周转资金买做吃食的食材,能否先预付您一两银子租金?余下的我分次结给您?”虽然都谈好了,但叶青青还是想到了最现实的问题,她不得不尴尬的提出请求。
“成。”赵掌柜闻言倒是不甚在意,答应得很是爽快。
“多谢您,冒昧问一下,您家表公子何时来?我跟大哥一开始只打算每日去清泉县来回,如今却是要在家多留两天安置一下。”叶青青想问清楚再做准备。
“时间未定,左右那屋子得给他留着,米粮钱,我家表公子啥时候来,你直接从租子里扣。”
“好。”叶青青虽然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也目前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付了一两银子定下来。
这日回到家,叶青青直接跟周氏说了租铺子的事情,周氏一问租金,便沉默了,隔了一会,才道,“闺女,咱家的钱怕是不够付租金了吧?”
叶青青如实点头,将跟赵掌柜直接的约定告诉了周氏,包括赵掌柜家那表公子会去那院子住也一并说了。
“那赵掌柜倒个大好人,闺女,上次那老山参不是还有一半?我之前让你去仁和堂问一问能否拿去卖钱?若是能卖点钱,想来也能解眼下之急。”周氏总是担心欠人家人情,心里不安。
“娘,那老山参您坐月子的时候,我都偷偷做进汤里给您补身子了。”叶青青没想到周氏还惦记着,知道隐瞒不住。
“你……那么金贵的东西,不就是坐个月子你咋就全给我吃了。”周氏闻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知道闺女是心疼她,可她又觉得自己不配用那金贵的药材,可惜得很,难怪她这个月子养了后,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的,不会再胸闷气短,头晕难受,身子好了许多。
“娘,您难产伤了元气,不趁着月子里补起来后患无穷,那老山参是上好的补品,来之不易,自然不能拿出去换钱。”
“话虽如此,娘哪里就这般娇贵,可你们手里没多少银钱,还都是孩子,便要去县城开铺子,都说穷家富路,娘心里没底,不放心。”周氏无奈的看着闺女,表示自己的担忧。
“娘,银子短缺只是暂时的事情,您不用太过忧心,今儿我跟大哥去镇上,发现很多人都喜欢吃咱俩的豆腐乳,后续只要多做些豆腐乳卖出就能挣钱,家里豆腐乳不剩下多少,我打算带到县城铺子里卖,一是打响豆腐乳的名声,二是能尽快换出现钱。一会让大哥去阿秀婶子家多定些豆腐,明日我在家霉豆腐乳,大哥再去砍些竹子做几个竹架子,过个三四日,我跟大哥回来一趟做豆腐乳。”叶青青懂得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们虽然在县城开铺子,可她同样放心不下家里,打算隔几日回来看一看娘和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