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破防的永远都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女人原以为男人会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给自己指出一条生路,毕竟不管怎么说,俩人现在也算是同伴,甭管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甭管俩人之前处得愉快与否,至少在大敌当前这个特殊的节点里,只要有这么一份关系存续,那么就能算是个可以依靠的角色。
谁曾想,等来的居然是一句嘲讽。
女人本就被体内失控的力量折磨的痛不欲生,那种寒意像是要把自己彻底冻结,从灵魂到肉身,她有种自己随时都会裂开的感觉,在这一句话的刺激下,她立刻处于一种癫狂的暴躁中,目光里裹挟着浓浓的仇恨,死死的盯着男人,她披头散发,丝丝缕缕的白色寒雾均匀的包裹着每一根发丝,她的头发很快被冰晶覆盖,看起来就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上的冰锥一样。
“好好好,看我的热闹是吧?那我在死之前就先带你走!”
说着,女人踏出一步。
坐在她对面的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凛冽扑面而来。
噗嗤!
中间的篝火被凛冽的寒风吹灭了,很快在女人身体溢散出的寒雾中化作一个冰疙瘩。
失去了唯一的温热源头,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女人身上蔓延着,看起来是要彻底的把她冰封。
就像,被冰封的那对柴火。
她的气息更加狂暴混乱了。
“打住,打住!”
男人见女人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连忙抬起双手做投降状,但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很抱歉,可能是我很久没有和人打交道的原因,所以表情和措辞总是把握的不到位,让你错误的感受到了敌意和恶意。
我的意思是,你要死了,你很清楚这一点,对方出手很刁钻,直奔你的命门而去,又狠又准,现在谁都救不了你。
所以,为什么不考虑在死之前……给你自己一个复仇的机会呢?
哦,顺带着,也给你自己一个……永恒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女人脚步一顿。
男人依旧盘坐在那里,他很从容,仿佛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趁机向他发起袭击,他双手抱拢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知道是谁在对你出手吗?
是卫氏一族。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是用这一招在妖墟散播疾病,失控的疾病吞噬了成千上万的生命,妖墟的灭绝很大程度是因为它。
在当今这个时代里,能用这一招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如果是那个让人颤抖的男人的话,用这一招就不是目前这个规模了,当然,他也不会用这一招,因为杀死你我还不至于需要他费这么大的手脚。
所以,只能是另外一个了。”
听到这里,女人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虽然,她的情况依旧在恶化,冰晶已经开始包裹她的四肢,但她却忽然不那么急躁了。
男人很满意女人的表现,笑的更加灿烂了:“很聪明的一个小伙子,他现在应该就在我们身边,之所以没有偷袭我,是因为你还没有咽气,做事很得体、也很妥当。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我们两个都活着,他肯定不是对手,即便你看起来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那也是活着,难道不是吗?对于你我这种存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很多种可能,他很担心现在袭击我的话,会被我一把捉住,然后只余下一口气的你就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所以,他在等,等你咽气。
偏偏,我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就像是一条潜藏在水下的鱼儿,还是一条大鱼,我不禁在幻想,如果把这条鱼钓上来,我们会得到怎样的奖励呢?你知道的,那位很讨厌这一族的人,而他又无所不能,当有人做的事情很贴合他的心意时,他往往不吝惜赏赐。
赏赐总是很丰厚。
比如,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