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介啊,你怎么来了?”
“你和侑打架了?”北信介的棉签落在他嘴角的伤口上,破开的皮肤接触到酒精带来了阵阵刺痛。
“嗯,打了。”水谷羽京毫不避讳打架的话题,只是视线躲避着北信介。
“为什么?”
水谷羽京张了张嘴,还是如实将一切说了出来,自己的犹豫,宫侑的鲁莽,明明球场上是个那么细腻的人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和自己对着干,水谷羽京怎么都想不明白。
北信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坐起身的水谷羽京,凑身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看着脸颊两侧的伤口。
“清理好了。”北信介松开手。
“……不骂我吗?”
“为什么要骂你?”
“我和侑打架了。”而且水谷羽京知道自己的问题。
在球场上还好,他没有在打球时多想的毛病,但是只要停下来,杂七杂八的念头就全部涌了上来。
烦恼至极。
北信介看着低垂着脑袋的水谷羽京伸出手揉弄着他的脑袋,黑色的发丝在指尖溢满,柔软顺滑。
“侑有侑的问题,你有你的问题,但这些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能永远在你们之间充当桥梁,任何人都不可以。”
“做错的就要道歉,是朋友就要和好,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我还是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的。”
北信介平静地在水谷羽京的视线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有些调皮。
水谷羽京看着北信介,缓缓伸开双臂抱住了坐在床边的北信介。
“信介……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多谢夸奖。”
北信介摸着羽京的后脑勺,轻声回应。
信介偶尔也有任性的时候,比如现在的他不想回家,干脆晚上就在水谷家睡了。
虽然说羽京在北宅留宿更多一些,但是羽京房间里也有备用的被褥。
他房间的单人床在就在父母对孩子青春期发育的担忧下换成了略大的单人床,完全够两个人睡。
“信介在这边真的可以吗?”羽京回头询问信介,还是担心打扰他和父母团聚的时候。
“和奶奶说了的,奶奶说,晚饭也让我在这里吃。”
羽京张了张嘴,但还是沉默下来了,他知道信介家里的情况,父母俱在,只是父母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缺席的。
就像是信介和水谷家父母都很熟悉,甚至能在一起开玩笑,羽京很少见到信介的父母,几乎没说过话。
在和父母团聚的时候来自己这边……真的可以吗?
面颊贴上了微微凉的一只手,北信介扩大的面容倒映在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