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余又觉得厌烦,搞的和谍战剧似得,值得在我身上用这些手段么?
韩云辉说:“对,上午给我打电话,让送过来,我想往返云州浪费时间,就给办公室打了电话。孙书记不知道怎么听到了这个消息,说别人来不合适,打发小赵专门送过来,现在应该在路上……”
哦……
听了这些,温言奇一时眼眶湿润,不知说什么才好。两天以来,手机一直没响过,总以为所有的人都开始躲,唯恐避之不急,眼前的韩云辉,背后的孙立,不还在么?
“谢谢了……”,温言奇轻声说道。
“温书记不说谢,这都是该做的。别人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你的为人我们都知道,绝不会有他们以为的那些问题。”
哎……温言奇深深的叹了口气,仍舒不尽连日来的烦闷。除了能让人家议论,还能做什么呢?去年章书记处分前,也曾这样劝过章书记。劝是劝了,也明白对于要强的人来说,名声意味着什么?更何况章书记这样的人?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才明白除了忍气吞声以外,更多的是无力,是绝望,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明知其可为而不能为之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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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奇明白自己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些问题,韩云辉这些人也知道自己没有问题,甚至纪委流露出来的消息也认为没有大问题。
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想要干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积攒了十几年的名望,就以如此的方式崩塌,却还要配合下去,这是什么道理?世间还有这样的道理?
哎……温言奇不禁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有可能真的老了。最起码心里肯定是老了,要不怎能想不明白现状?怎能对于这个现状毫无办法?怎能让那些本来无事的过去,让人家隐约抓住了尾巴?
父亲曾经说过,人要少叹气,因为每叹一口气,福气都会少一些。可自从县长以来,每年、每天,叹的气还少么?想来父亲说的对,正因为叹的气太多,才没了福气,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温书记……”,韩云辉放低了声音道:“这两天,我见了些人,宗誉也专门找了我。孙书记今天也给我打了很长时间电话,告你的人,大致逃不过李国胜、向继远几个人……”
“李国胜和向继远?”,温言奇皱了皱眉,想起了这两个曾经的县水利局局长和公安局副局长。李国胜一审三年,二审变成了缓刑,向继远被扒了警服。都是在自己手里处理的。
李国胜就不说了,这个向继远难道不明白已经对他网开一面了吗?他不明白,向继平不同他讲么?
还是他以为和杨兆文的线索捆绑在一起,致使温言奇不得不放他一马?
温言奇不问消息来源,韩云辉为人十分谨慎,他的话是可信的。
“还有没有人?”温言奇问道。
“有,但主要人物就是这两个,具体的说,就是李国胜。”
“没有一个叫高文勇的吗?”,温言奇感到奇怪,事情由农业项目始,昨天一个上午就在纠缠这个事,高文勇的名字为什么没有冒出来?
“高文勇?”,韩云辉紧缩了眉头,想了半晌,才问:“是不是有一年投过农业项目标的人?明都的?”
“对,明都长兴公司老板……”
“温书记,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对方不是一两个人,但起主要作用的很明确,就是李国胜。至于里面有没有高文勇,这个就不清楚了……”
“李国胜……”,温言奇嘴里念叨着,“他怎么知道郑延凯的事?”
“只有一种可能……”,韩云辉说:“消息从郑延凯身上漏出来,不是他主动给别人讲,就是事前就有人知道他会送……”
温言奇摇了摇头,疑虑的说:“他怎么会给别人讲呢?换做我,就不会。当时几个煤矿,虽说都在停产,但各有各的情况。我们后来放宽了期限,本意就是让他们自己去跑,谁有能耐真跑下来了手续,再拦也拦不住。郑延凯真若跑通了哪个领导,他的矿就可以继续赚钱。这种事让别人知道,他自己不怕告么?真要是讲,也只能是给特别亲近的人说,又怎么会传到李国胜的耳朵里?”
“你说的对……”,韩云辉立即说道:“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这种事就是当事人最清楚,温书记,你没有说,只能是郑延凯说。他怕其他煤矿的知道,所以不会给别人说。那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的通……”
“什么理由?”
“刚才说的,有人事先就知道郑延凯会给你送!”
“事先就知道?”,温言奇觉得有些疑惑,又觉得韩云辉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但不明说,也不强行解释给自己听,他在顺着思路,一步一步的让自己想明白。
“你是说,郑延凯给我送钱是别人出的主意?”,温言奇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刚才的疑问。
“对……”,韩云辉这才喝了一口水。
“谁给他出的主意?”温言奇问,难道不是他亲近的人?可若是他亲近的人,不又绕回了起点?那晚的事就不会泄露出来,也不会传到李国胜耳朵里。
“温书记……”,韩云辉绕开了话题说:“你来云州之前,这些煤矿就在,就算死了人,若不是你坚持关了,安监合格后也会继续生产,没有人关注他们的手续是否完备……”
“马宁波知道,也是他提醒我的……”温言奇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