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记叫了温言奇,温言奇赶忙过去说:“省长,按日程是先到云州县。”
金南生认得温言奇,爽朗的笑笑,对章书记说:“那就听小温的安排。”
金南生虽说是副省长,但却不是常委,本该政府口的接待,方案都是政办做的。可自从金南生下车后,温言奇带来的党办的人,却不显山露水的做了主,苏梅和一帮政办的人都成了跑腿的跟班。无奈章书记在,又处处点着自己的名字,温言奇想躲也躲不掉,好在苏梅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该是不计较的。
听金南生这样一说,唐斌斜眼看了看温言奇,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
来长林以来,温言奇走遍了长林各县,但算下来,唯独云州来得少,去文州倒是和在市里上班一样频繁。
如今路好走,又有警车开道,百十来公里的路程,没说几句话就到了。
云州天气却不似气象预报,好端端的刮起了邪风,看着窗外的阵阵风来,又望望西边低沉的天,温言奇不禁心里骂了一句,都说委办局里最靠不住的就是气象局,几十年了都不带变的!
县委书记杨兆文头发稀疏,偏偏就遇上了这股邪风,仅剩的几缕头发在风中摇摆。县长孙立,温言奇倒是熟悉,和徐怀义,苏梅一样都是温言奇第一次到长林的老熟人,而且还一起听过歌,也算是“过硬”的交情,记得当时孙立还是副县长,几年过去已经成了县长。
温言奇见风大,盘算着这里不停车的好,就征求章书记的意见。章书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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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对康镇有所耳闻,云州的财政支柱,虽说是乡镇,城建倒比县城还像个样子,云州圈子里都认为县城副县长比不过康镇小镇长。
温言奇第一次到康镇。到处都停满了车。虽然刮着风,依然阻挡不了人来人往。
唐斌来了兴趣,毕竟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地方,话自然多了起来,不停的给金南生介绍。温言奇暗自佩服唐斌,时隔这么多年,唐斌对当时云州的过往,依然记忆犹新,如数家珍。
天公着实不作美。车上看着有风,却不曾想这么大,刚一下车,呼的一下,一股风裹着煤灰吹来,温言奇顿感眼涩牙黑,偏偏杨兆文近在咫尺,头发忽来忽去,一会东、一会西,遇见背风处,两个方向一夹击,居然直接竖了起来!
温言奇忍者风,忍者煤灰,如今还得忍者杨兆文的头发!章书记和金南生,甚至唐斌却都面不改色,这个场面分明很让人难受,很滑稽么!温言奇捏了捏拳头,感叹自己还是定力不够,一个笑子而已,偏就忍不住!
但,说实话,有笑非要憋住,是要出问题的,看着杨兆文杨柳摆风般的几根头发,温言奇感觉憋不住了,必须找个地方,哪怕咧一咧嘴也好。于是强绷着脸,快步走向车后,如今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前无领导,后无随从!
不料,刚到车尾就看见苏梅在那里站着,双手捂着脸。
“你在这里干什么?”,温言奇的笑意减退了些。苏梅慌慌张张的搓了搓脸说:“风太大了,满脸灰!”
“哦,风确实大……”温言奇念叨着,脑子里又出现了了杨兆文的头发,鬼使神差的回头又看了看。
杨兆文偏偏在背风处!居然又竖了起来!
温言奇实在忍不住了,算了,苏梅也不是外人。但仍旧紧闭着嘴,只是身体在抖。苏梅感觉到了异样,转过来看了看温言奇,足足愣了几秒,又双手捂住嘴,和温言奇一样,只是身体再抖。
温言奇不由的看了苏梅一眼,苏梅五官都要扭曲了。
算了!太难受了,温言奇张开了嘴,作势咳嗽了几声,掺杂了几声大笑,幸亏风呼呼的,想必前面是听不见的。
长舒了几口气,终于好些了,又拍拍苏梅,说:“赶紧走!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两办主任触电了!”
苏梅仍旧憋着劲,一手掩着脸,一手朝温言奇摆了摆,咕囔着说:“你先,你先!”
一场风打乱了调研的节奏,也吹跑了金南生的兴致。别人嘴里的康镇规模,在温言奇眼里只剩下随风肆虐的煤灰和乱糟糟的货车。想必所有的矿区都是这个样子,听着有钱,看着糟心。
温言奇急了,自己都看不过去,何况金南生?忙找到孙立,问午饭在哪里?孙立鼻子高,黑黢黢的更招灰。不好意思的说:“原来定在康镇用餐的”,温言奇赶紧摆摆手,“孙县长,这里不能吃饭了,赶紧走,回县城。县城安排用餐!”
孙立忙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日程定的这里还有个点,怎么办?”
“不去了!”温言奇斩钉截铁的回了孙立,如今这个场面,想必大领导也是强撑门面,不如一走了之。
孙立拿出电话,安排用餐,温言奇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孙立县城刮不刮风?
孙立一愣,“风?哦,比这里小多了,问题不大!”
孙立在前面压着车速,想必是给县城留够准备的时间。温言奇在车上拿出了湿巾,递给几个领导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