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醒过来时,发现我已经回到了我那间在出租屋里的卧室床上,而闵童就在屋子里那张桌子面前坐着,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看的入神,我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听到我的动静,闵童才转过身,微笑着对我说道:“睡醒啦?”
我点点头,便下了床,来到了那张桌子面前就看到了那放在桌上的饭菜,问道:“你做的?”
闵童摇摇头,说道:“不是,买的外卖,正好你现在睡醒啦,外面还有酒,你搬进来,咱们就在这里吃。”
我疑惑的问道:“去客厅吃不好吗?在卧室里吃什么,位置又不是很大,弄脏了还不好打扫。”
闵童这时委屈的说道:“外面有其他人,我不想出去,那个人我不认识,你刚刚也在睡觉,我就没敢出去。”
听到她说的,我还在想是不是屋子里来了小偷,当我打开门便看到了张洋,我才意识到,闵童说的人就是张洋,而不是家里面来了小偷,张洋看见我出来后,就说道:“你卧室里有个女的我就没好意思进去,还有,这酒也是你买的?”
我苦笑的摇摇头,说道:“闵童买的,原本想去醉梦酒吧喝酒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坐她车上就睡着了,然后她就给我带回来了,把酒也买来了,饭菜也在我那卧室里……你吃饭了不,要不我们一起吃点?”
张洋听到我说的,便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还有点事儿,晚上出去吃,晚上就不回来了,对了潘启,我得提醒你一下,那个女人快回来了,你最好最近收敛点,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想你身边的其他女人出现些意外,你最好撇清一下关系,不然她回来,你身边的其他女人可能都会有危险,你明白吗?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后张洋便关门出去了,这时闵童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对我说道:“我听到关门声还以为是你出去了呢?”
我看着她,说道:“把饭菜拿出来吧,我们出来吃,张洋他有事出去了,晚上不回来了”
我随后便把啤酒搬到了客厅的桌子旁,闵童也从我的房间里把饭菜拿了出来,我跟她都是一样的习惯,喝酒的时候都不爱说话,只顾着自己喝着,从不管别人,我有点不理解,她明明是一个上海人,酒量怎么也会这么好,而在我的印象里,上海好像都是以甜食为主吧,喝酒好像没有这么厉害的。
当我想完后,闵童便开口问道:“你跟那个人在客厅说什么呢?”
我疑惑的问道:“哪个啊?”
这时闵童生气的说道:“你这喝酒喝多了啊,刚刚在客厅跟谁讲话你都忘了?”
听到她说的,我才说道:“你说张洋啊,我跟他还能说什么?无非告诉我那个女人快回来了呗。”
闵童疑惑的问道:“哪个女人啊?”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我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吧!我跟她从小就认识,上同一所幼儿园,上同一所小学,上同一所初中,但我从初中就辍学了,那时她还上着学,老头和我妈每天晚上见我有空,就让我去接她放学,然后把她送回家,她从初中上到高中,每天晚上基本就是这样子,随后要上大学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把她带到了国外去生活,然后在国外上大学,从那之后,我就没跟她有过联系了。”
闵童阴阳怪气的说道:“哟,没想到你潘启还有个青梅竹马呢?”
听着闵童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我不免愤怒的说道:“啥青梅竹马啊,只不过是老头和我妈想让我去她家当上门女婿罢了,青梅竹马也不过是两家父母嘴里说出来的,那时我还小,并不懂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到后来长大了才清楚,我那时便就有了想逃离那个家的想法。”
闵童疑惑的问道:“这就是你一个人逃到苏州的原因吗?”
我苦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家对于我来说连公平和关心都没有,有时我弟犯了错,我想教育他,也被我妈拦着不让我动手,有时我弟动手打我,我妈却根本不管是谁的错,只会指责我,大哥想在外地买房,老头儿和我妈直接答应,而我不想去当人家的上门女婿,老头和我妈直接拒绝,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我在这个家没有公平,小时候被别人追着打也没人关心,反倒是我弟,小时候被人打了,我妈看见了就直接护着,并且还关心的问一问有没有受伤,而我被打,我妈就当没看见,我在这个家没人关心。”
“没其他亲戚关心你吗?”
“如果有,那还好,但恰恰没有,亲戚们好像只认大哥和我弟,不认我,我大哥已经大我许多岁,身高也比我高一些,可亲戚们看到我,还是只会叫我大哥的名字,当我解释,他们才会想起我,当我弟从旁边走去,他们便又会叫起他的名字,我就像是被捡来的一样,无人记起,无人记得。”
“那这些应该也不是你逃出那个家的真正原因吧,应该还有一些事情吧!能说说吗?”
“你想听,那我便告诉你,在家里遭受的不公平和没人关心,对于不想依靠这个家的我来说,我并不是很在乎,我痛恨老头,在我跟李佩师的被迫离开时,他抱着我不让我去拉住她,也就导致后面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也找不到她,后面他直接把我带回了家,那个家李佩师也去过,当时是五一放假,她还在上着大学,她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便不想回去,想来我这里,想见见我,我也答应了,那时我还在做着直播,兜里也有些钱,给她买了往返的车票,那时家里人都走了,就只有我一人在家,她来找我时,我便从花店买了一束花,在车站出口等着她的出现……随后我便带着她回了家,那一个五一我和她便是在我家里度过的,从那次被迫离开后,我就一直颓废在家里,在我和她一起待过的那间小房间里待着,直到后来,大哥想要在他工作的地方买房子,老头和我妈答应了,想着把这一套镇上的房子给卖掉,我当时是不答应的,因为要卖掉的房子,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一起待过的房子,房子里还有着她所带来的东西,但毕竟房子不是我的,我说的不算,在房子打算卖掉的前一天晚上,我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把她带来留给我的东西一起装进了行李箱,便跑到了这座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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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想逃离那个家的真正原因吗?”
我点点头,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后就吸了起来,闵童又继续说道:“那你跟她又是怎么被迫分离的?”
我抽完了手里的烟,说道:“从那一次五一见面后,我便不想与她分离,当我18岁后,我便去到了她所在上学的城市,就在成都,随后我便在成都找了一份工作,也在成都租了一间房子,我便在校门外陪着她,她有时放假或者有空可以出校门时,都会来那一间出租屋找我,只有我跟她才知道我所租房的位置,当她毕业后,也在成都找了份工作,我跟她每天晚上下班后,便一起生活在那间出租屋内,就这样过了两年,某一天当我回家时,我却发现出租屋的门已经打开了,我还以为是她先回来了,进了屋,便看到了地上那一片狼藉的样子,我以为是家里进了贼,便到卧室查看,来到了卧室我才看清卧室里的人,竟然是老头和我妈,还有一个女人,那人就是李佩师的母亲,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老头看到我回来后,便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动弹,不一会儿李佩师也回来了,她的母亲看到她回来后,便立马拽住她向着门外走去,我想拉住她,而我被老头抱着动弹不得,他们当时也在嘴里说着什么,但那时候的我只想拉住她的手,什么也没听清,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她的母亲拽出门外,随后便关上了门,看见她们离去,老头让我妈带上自己的东西,把我带回了河南老家,就这样,我跟她被迫分离。”
听完我说的,闵童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找到她,因为我跟她的分离并不是双方愿意,而是被迫,闵童又开口问道:“你这前面说了许多次老头,这个老头是你父亲吗?”
我点了点头,闵童见我点头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父亲叫做老头呢?就因为你痛恨他当时把你紧紧抱住,让你没拉住她的手?”
听完闵童说的话,我便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愤怒的说道:“对,我到现在也非常痛恨他,他如果当时不抱住我,我就会紧紧拉住她的手,那她就不会离开我,如果会离开,她也会留下一些联系方式给我,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没有联系方式,没有任何消息,像消失了一样,他们不曾给我关心,不曾给我公平,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关心我,让我感受到公平的人出现,他却硬生生的抱着我,让我失去她,连今天去找她的地方,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当我说完后,泪水便落了下来,听完我所说的,闵童也没再开口询问,便喝起了酒,我见她没再过问,便拿纸巾擦去了那流下的泪水,便也喝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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