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离开卢府的次日,邓王李从镒再次带人来到府邸,名义上探望卢绛老将军病情,实则是打听卢绛与苏辰交流后,是否打探到一些内幕。
李从镒来到卢绛的房间,简单叙话之后,直切主题问道:“卢将军,你与苏辰谈的如何?可曾试探出他有叛国通敌的迹象?”
卢绛坐起了身子,神色镇定,说道:“卢某已经与苏辰聊过,他对大宋皇帝赵匡胤和监军丁德裕给他写书信的事,并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他只是接到了书信,并没有写信回复,没有所谓‘私通叛国’之说,这一点,城门守卫都可以作证,并未看到苏将军送信出去。而且,以江左苏郎的人品,行为坦荡,只要他这样诚恳说出,严正表态了,卢某相信,他是清白了。”
李从镒有些愣住,他没想到卢绛说出一番话后,竟如此信任苏辰。
他看向卢绛,问道:“卢将军对苏辰就这么信任吗?他说没有,你就如此相信,没有质疑了吗?”
卢绛回道:“信任源于人品,江左苏郎的才华、性格,没有人会对他怀疑。邓王来自金陵,又是皇族贵胃,他的事情,邓王应该听到的比卢某更多。皇后和皇子也都是他救活的,既然他如实交代了,我觉得为了不寒统帅的心,打击将士们的士气,不宜深究。而且,苏辰怀疑这是宋国使的计策。”
邓王狐疑道:“这些书信,是宋国的计策?”
卢绛说道:“不错,这应该是宋国使的离间计,就是离间我军统帅与朝廷的关系,一旦产生裂缝,那么朝廷一旦怀疑,都会对我军产生很大的影响,让我军产生猜忌,这样会瓦解士气,如果我们误信了,错把主帅撤掉,会造成更大的危险。所以才说这是一种离间计,或许不止针对苏辰一人,也可能会同时针对林仁肇,朝廷不得不防。”
邓王陷入沉思,微微点头,因为林仁肇那边,也的确出现了这种情况。
既然卢绛这样的信任,李从镒倒也不好强硬胁迫他,必须站在自己这边,此事还需要重新来评定一下才可以。
如今邓王李从镒,在卢绛府上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于是打算暂时安抚住老将军,然后暗中在调查,如果苏辰真的没有私通帝国,他也能安心一些,倒不是非抹黑苏辰不可。
毕竟,无论是苏辰还是林仁肇,对唐国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因为撤掉这二人,导致全线崩溃,那么唐国没有了,他这个亲王的身份,也就荡然无存,所以朝廷那危急的时候,身为皇族贵胃的邓王,更在乎这个唐国能不能守住?
李从镒来之前之所以那么愤怒,就是担心苏辰这么有才华的人,真的与宋国皇帝牵扯不清,甚至投敌叛国,那对朝廷而言,等于一种背叛,背叛皇室和唐国。
毕竟朝廷对苏辰如此重视,若是苏辰做出那种事,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所以在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种刻薄和怀疑心里。
但经过与卢将军的谈话,让他也意识到了,万一这是宋国的阴谋诡计,那么他应该谨慎一下,不能真的自毁长城,冤枉的苏辰,反而对皇室和国家没有好处,这一点头脑,他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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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程德玄率使节团抵达了扬州,放出的出使消息,已先一步传到金陵城。
金陵城皇宫,金銮殿上。
文武大臣,气氛压抑,因为宋军攻打唐国,已经三个多月,从春末的四月,打到了炎热的七月,仍然没有退兵的迹象,而且两线大军始终处于劣势,从南方的吉州、抚州、信州集结的兵马,只有寥寥数万,还没有赶过来。
韩熙载率先提到了招募兵马,调动粮草,如何跟蜀国、西北折府、北汉等联盟的事宜,大臣们讨论了半天,但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时候,礼部侍郎游简言站出来,拱手道:“启禀官家,臣有事要奏。”
李煜看礼部侍郎站出来说话了,于是询问:“游卿,有何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