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彝又看向朱文正:“怎么样?还能坚持得住吗?坚持得住我就先不给你上药了,等到了宫里自然有人为你上药!”
朱文正自然知道叔祖说的有人指的是叔父朱元璋和婶子马秀英。
叔父还不好说,但是婶子那么善良的女人,是肯定的。
朱文正虽然觉得背上火辣辣的,但脸上依旧还能露出笑容:“听叔祖的直接进宫吧,况且这样的小伤也只是疼而已,伤痕都在皮肤表面,比以前受到那些刀伤箭伤轻多了,那可是深可见骨要人命……”
“好!那咱就直接进宫!”朱彝随后吩咐边总管去准备马车。
随后朱彝和朱文正一家三口坐上马车往皇宫方向驶去。
太上王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等进了宫门以后,朱彝干脆让朱文正直接趴在车厢里,表现出一副身受重伤不能乱动的样子。
等马车来到坤宁宫外的时候,朱彝从车上跳下来,故意大声招呼坤宁宫外值守的宫女过来,几个人一起扶着朱文正往大殿里走。
朱文正有些尴尬,扭头对朱彝小声说道:“叔祖,我腿又没伤,现在这样让人抬着好像连路都不能走了,会不会有点假啊?”
朱彝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把手直接伸进朱文正背部,在里面蹭了蹭,随后用沾了血的首掌在他腿上抹了抹几下。
朱文正看得哭笑不得。
旁边扶着他的几名宫女已经看呆了。
这时得到禀报的马皇后已经迎了出来,一看到朱文正被人扶着凄凄惨惨的样子,顿时惊呼道:“驴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马皇后没想到三年不见,再次见面那个桀骜不驯肆意张扬的侄子竟然成了这样,这巨大的反差让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这孩子受了大罪了,都是你叔父,那个老混蛋简直就是铁石心肠,自家孩子犯了错惩戒一番就是了,哪能关起来整整三年都不闻不问!”
朱元璋原本在内殿等着,今天是宴请朱文正,他这当叔父的自然要摆足了架子,肯定不能出去迎接,所以只能顺带着连让叔父也受委屈了。
现在听到马皇后又是惊呼又是开骂,朱元璋哪里还坐得住,也从内殿走了出来,一看到朱文正的样子,也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受伤了?”说着下意识也走近了几步。
朱彝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不是帮陛下调教调教他嘛,一时没忍住抽了他几鞭子,孩子不听话就得打,棍棒底下出孝子嘛!你们放心,我就抽了他的背和腿,皮外伤,死不了的!”
马皇后忍不住埋怨道:“叔父这调教孩子下手也太狠了,瞧瞧这都是血,上药没有?这都伤这么重了,还不在家待着好生将养,还入宫做什么?”
朱彝撇撇嘴:“我是说派人进宫来知会你们夫妇一声,家宴换个时间,但是这孩子犟驴一头,非说急着想要见你们,我只能听之仍之!”
朱元璋沉默半晌,终于长叹道:“何至于如此啊!”
朱文正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叔父,驴儿知错了,原谅了我吧,驴儿再也不敢了!”他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朱元璋过来伸手摸了摸朱文正的脑袋,也是唏嘘不已:“算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