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看清了。
就在我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长发垂下,脸苍白而瘦弱,一点樱唇,涂的血红,是她脸上唯一的颜色。
她身穿一件奇奇怪怪的衣裳,勉强能称之为嫁衣。
女人抬起手,捧住我的脸。
她的手指僵硬而冰冷。
在我几乎崩溃的心跳里,她一点一点逼近我的脸,冰冷的呵气打在我脸上。
“你这不就看到我了吗……”
说话间,她宽大的袖口,扫过我的脸。
一片潮湿中,留下了一抹猩红的印子。
是鲜血的味道。
她的嫁衣,是鲜血染红的。
我的脑海里,回放着槐三婶的那句话。
这镜子,一面照人,一面照鬼。
她是鬼!
我狂跳的心脏,几乎要冲出胸膛。
我拼命挣扎。
忽地,我扑了个空,冷汗一下子透了出来。
我醒了。
天色尚未晚。
也没有什么穿红嫁衣的女人。
我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可那梦,实在是逼真得令我发自内心的恐惧,我的脸上,好像现在还残余着血的味道。
我看向桌面上的镜子。
它是正面朝向我的。
我心底突然浮起一个念头。
倘若我现在把它翻转过来,会怎样……?
“小丫头,吃饭啦!”
槐三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晚饭很简单,一碗粥,一份饼,还有些自家腌制的小咸菜。
“先凑合吃,明天我就杀鸡给你俩吃。”槐三婶很热情,“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两天,我自己在家也怪寂寞的。”
我们谢过槐三婶。
我俩都没忘,自己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