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还挺发愁,不过看到你这兄弟的身手之后多少有了些底气。”金老板亲自倒了两杯水,看向栓子的目光满是赞赏。
听他说的郑重其事,我微微蹙起眉头:“什么事?”
“新场子那边的结果出来了。”姓金的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两根烟,把其中一根扔给我之后又看了看栓子一眼,见他摇头才给自己点上。
我知道新场子那边的装修已经进入尾声,只是还没过去看过,对于他说的什么结果,我则是一头雾水。
“你以前没接触过这行,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也正常,向来赌场生意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特别是想做大就更难上加难了,HP那片鱼龙混杂,上规模的地下赌场就有十多家,各方为了客源也时有冲突,咱们的新场子开在那里毫不夸张的说就是虎口夺食,同时要得罪多少人可想而知。”说到这姓金的看了我一眼,估摸着是想瞧瞧我听到这话之后的反应。
我挑了挑嘴角,脸上神色不变:“没点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胆子,也就没必要做这生意了。”
话其实不太好听,姓金的不怒反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个理,只是这回有点不一样,咱们这可不是在一位太岁爷头上动土,那可是在一群太岁爷头上动土,HP区各种势力相互渗透制约,情况复杂的很。”
他抽了口烟,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说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脑海中一闪,忽然觉得眼下正是探探他口风的大好时机,于是趁机问道:“我想老板你背后要是没点靠山,也不会把场子开到这种地方去吧?”
果不其然,姓金的一听这话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睁开双眼:“你这是在探我口风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然而表面上依旧十分镇定,也没否认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这种反应其实就是默认了,他的右手手指开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办公室里谁都不说话,栓子更是当什么都没发生,端着那杯水发呆。
“呵呵,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事我的确该给你交个底才对。”良久之后,姓金的手指猛地一停。
我并没有表现出很急于知道这些的样子,慢慢抽着烟,等他继续往下说。
“我身后的确靠着一棵大树,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这人是谁,你只要知道在这个城市,他的家族势力能呼风唤雨就成,这么和你说吧,与HP区那群地头蛇相比,我背后的那座山比任何人都要高上几分。”姓金的信心十足的说道,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傲然之色。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担心那些跳梁小丑?”从他的话语中我几乎已经能肯定说的是徐家,不过瞧他那狐假虎威的样,我不动声色的泼了一瓢油。
“嘿!小丑?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出去说,多半会被人追着砍。言归正传,这些人单独一家还好说,可是拧在一起的话……”
姓金的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不是说这些人相互之间争斗不断吗?怎么还会齐心?”我想起先前他说的话,觉得前后有些矛盾。
“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个圈子早就固定下来了,不管内部如何争斗都没关系,然而一旦有外力侵入的话,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姓金的如此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HP区是座金矿,凡是有点背景的都想在此捞点油水,然而地方就那么大,各个势力为了那么一块蛋糕自然会打的头破血流,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经过优胜略汰的选择之后,能继续留在这块地盘上的基本上都固定下来,或许之间还会有些争执,但是对外人绝对是零容忍度。
由此看来,姓金的把新场子开在那里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他的想法还是徐子铭的主意了。
见我陷入沉思,姓金的轻咳了一声:“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因为我背后那座靠山足够硬,所以经过交涉之后,那群太岁爷们勉强答应了新场子的事,不过仅限于楼上的餐饮与KTV部分,至于地下的赌场……有点麻烦。”
“这话怎么说?”我知道说道关键地方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每行都有自身的规矩,说到底咱们这是动了别人的饭碗,所以要想在这行立足,那必须过了考验才行。”
“什么样的考验?”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既然是开赌场,自然就是赌了,赌赢了一切好说,输了的话那是技不如人,也就没资格进入这行讨饭吃。”姓金的随后把烟头丢在地上,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淡淡说道。
“这怎么跟以前开武馆似的……”我咧了咧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其实也差不多,以前不管是开武馆还是开宗立派,那必然会有人上门挑战的,打赢了别人没话说,要是输了,那就得卷铺盖滚蛋,别看社会发展到今天,许多老规矩还是保留了下来的。”
“怎么个赌法?”我略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简单,赌三场,只要能赢两场咱这赌场生意就算稳了,否则的话……这也是我今天叫你们哥俩过来的原因。”
这话下了我一跳,这段时间在赌场待着,各种赌法规则我倒是都弄明白了,甚至一些赌桌上的套路和小技巧也略知一二,可要说真上桌去赌……
“老板,您这不是开玩笑嘛,让我去赌还不如直接认输得了!”
“让你去?谁说让你去了……我的意思是让你哥俩当回保镖,别让咱这边派过去的人在赌桌外面吃了亏。”姓金的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好奇:“咱这边派谁去?”
“你很熟的……”说到这他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