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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什么崔琰?”话说到这个地步,谢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承德的不对劲。
而承德也因为她的质问心头一震,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谢凝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水润的杏眸里满是困惑。
“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崔琰从你房里走了出来……”即便过了很久,那一幕仍旧震撼人心。
“不,和我在一起的人是沈幸……”听了承德的话,谢凝诧异地愣在了原地。
“真的是崔琰,我不会看错的!”那一句剜心的讥讽至今言犹在耳,每每想起来,承德都觉得无比难堪。
我做了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个卑微残缺的太监,本就没有资格为她出头。也许,无论他做什么,在崔琰的眼底都只是自取其辱。
“不,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和她交颈而卧的人分明就是沈幸,怎么可能会是崔琰呢?
她大惊失色地后退一步,在承德忧心忡忡的目光中,仓惶地跑了出去。
通往东苑的路并不漫长,可她还是走的跌跌撞撞。她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却还是因为承德的话而生出了恐惧。
如果真的是她醉酒认错了人,如果那个和她恩爱缠绵的人真的是崔琰,她该怎么办?
她面色苍白地跑到了东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却没有看到崔琰。厢房里空空荡荡,空气中却飘散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沈幸身上特有的果木香气,她不会记错。真的是沈幸!
心底的仓惶一扫而空,可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困惑。崔琰的房里怎么会有沈幸的味道?
巨大的惊疑下,她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崔琰,沈幸,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心头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想,下一刻,她就慌忙地在屋里翻找起来。
箱笼中整齐地摆放着衣物,还有崔琰惯用的熏香。床榻上整洁如新,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像是很久都没有人睡过。
谢凝正心乱如麻地翻着被褥,刚摸到一条柔软的绣帕,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嗓音。
“你在干什么?”
谢凝用力抽出帕子,在看见那上头的绣样后,心口一热,蓦然红了眼睛。
脚步声渐渐逼近,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在我房里干什么?”
耳边传来他冷厉的质问,谢凝颤抖着抬起头来,眸中水雾弥漫,隐隐闪动着几许泪光。
“你究竟是谁?”
面前的男子剑眉星目,分明就是崔琰的模样。可手中握着的那个帕子却是在别院时她送给沈幸的定情信物。
就算沈幸真的死了,那样的私密的东西也绝不会落到别人手上。
看着她含泪的眼睛,崔琰没有说话,反而松开了她的手臂。
“沈幸……”见他沉默不语,谢凝反握住他的手,心痛如绞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