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而退的那一刻,他的眸色很暗,泛着危险而又迷离的光。谢凝却无畏地瞪着他,像只凶猛的母兽,亮出了尖牙,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沈幸吻你的时候,你也会这么咬他吗?”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崔琰再次欺身逼近。
谢凝没有回答他,仍是愤恨地瞪着他。
得不到回答的崔琰冷笑一声,纤长的手指捏住了她脆弱的脖颈。“还是说,你在为他守身?”
听着他的讥讽,谢凝心口一滞,抬起膝盖狠狠地踢向了他的小腿。“你不配提他t。”
“不配?”崔琰灼热的目光瞬间冷寂下来,握住她脖子的手渐渐收紧,“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连死了,你也念念不忘?”
脖子被他紧紧捏住,呼吸受阻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沈幸的身影。
谢凝眼眶一热,心底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就是比你好,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这个自私刻薄的伪君子,崔琰,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此生最恶毒的话,可崔琰却不怒反笑:“不得好死?”
他不置可否地冷笑着,眸光渐渐暗了下来:“我只听过欲生欲死……”
看着他俯身逼近,谢凝心口一紧,慌乱地怒斥道:“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喊出这一句话后,她眼底的恐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崔琰愣了片刻,最后还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缓缓地坐起身来。
“你走吧。”他离得很远,隔着昏暗的光线她完全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
谢凝先是一怔,随后颤抖着爬起来,迅速地跳下了床。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谢凝站在床榻前,充满防备地看着他。
“还不走?”崔琰神色莫辨地看着她,嗓音淡漠疏离,裹着一层淡淡的怒气。
见她始终不动,崔琰冷笑一声,讥讽地说道:“难不成你真想留下来过夜?”
听到他无情的羞辱,谢凝心口一震,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悲愤地握紧拳头,飞快地转身跑了出去。
隔着敞开的房门,望着浓重的夜色,崔琰无力地叹了口气。
鼻尖泛着浓郁的血腥气,胸口的刺伤不断地抽痛着,他缓缓起身,点燃了烛台上剩下的那一截蜡烛。
满室的昏暗在瞬间被照亮,崔琰轻轻扯开衣襟,望着胸前已被鲜血染红的中衣,他苦涩抿了抿唇,起身地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了干净的纱布。
他动作熟练地为敷上止血的药粉,缠上纱布后,才情绪低落地吹灭了蜡烛,重新躺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