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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冷笑一声,随即冷淡地看向了一直站在角落的那个太监。“你先出去,我和殿下有话要说。”
只见那太监瑟缩一下,很快就低着头恭敬地退下了。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崔琰面上的温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阴沉和嘲弄。
“你以为害你落马的人真的是我父亲吗?”
怀王愣了一下,面上却并未出现崔琰预想中的激愤。
“你知道?”面对怀王的平静,崔琰反而大吃一惊。他自以为这个秘密足以让怀王坦诚相告,却没想到怀王压根儿就没有反应。
“你就不恨他吗?”
迎着崔琰惊愕的眼神,怀王出人意料地笑了笑,“在其位、谋其政,我为何要恨他?”
彼时立场不同,害他的人是凌霄,他该恨的也是凌霄。
“可若不是他为今上出谋划策,殿下又怎会无辜受累?殿下当真如此宽容大度,连一丝怨恨都没有吗?”
看着怀王若无其事的模样,崔琰愤懑地握紧了拳头。
“殿下不恨他,却为何要与我们侯府过不去?”
若非怀王咄咄逼人紧咬着不放,他母亲也就不会锒铛入狱,背上一身的污名。
望着他满眼的愤恨,怀王唇角微动,逸出了一抹冷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你们父子投靠他的那一刻起,我与你们就注定不能共存。”
不过是一场选择,做不成朋友那就只能做对手。
“胜败已定,殿下还看不清局势吗?若你肯将沈幸的下落告诉我,我可以让你的余生过得更好一些。”
威逼不成,他就只能好言好语地利诱。
可他到底低估了怀王的傲气,他从来就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你走吧,不要再说了。”无论崔琰说什么,怀王都目光平静,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殿下信不过我?”见怀王始终不为所动,崔琰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
怀王倏尔抬眸,眸光淡淡地望着他。“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你不了解他。”
在崔琰惊异的注视下,怀王语气淡然地说道:“他不会让我活太久的。”
看着怀王沉静的眼神,崔琰的眼底浮现了一抹讶异,可片刻之后他就沉默了。
凌霄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君主,事实上他压抑了太久,早已变得睚眦必报。
见崔琰沉默不语,怀王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说道:“与虎谋皮,焉有其利?我劝你还是早些筹谋,免得家破人亡万劫不复。”
不用怀王劝诫,崔琰心中也知道凌霄此人刻薄寡恩,不是能长期共事之人。可他已经入局,早就没了退路。
“殿下是铁了心不肯告诉我了?”即便怀王扯开了话题,崔琰仍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