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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撒药的时候本就没个轻重,一时手抖,蒙汗药就撒多了些,谁知道事情还没做成,他就先昏迷了过去。
“现在该怎么办?”弄到这种程度,玉盏也不禁慌了心神。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后,谢凝反倒冷静了下来。“先别慌,让我想一想……”
思忖片刻,她慢慢有了主意。附在玉盏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后,她转身走回了屋里。
日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沿上,沉睡了许久的崔琰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抬手,被子就从肩头滑落,他慢慢坐起身来,揉了揉昏沉的头,掀开被子下床的那一刻,却在洁白的床褥上看见了点点斑驳的血迹。
他目光一怔,忽然有些迷茫。
若不是装了甜汤的碗和食盒还摆在桌上,他几乎要认为昨夜的欢愉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
他掀开被子,套上皂靴,缓缓走下了床,却在脚边发现了谢凝昨日别在发间的那一根金钗。
崔琰弯腰将金钗拾起,简单地梳洗后,抬脚走向了谢凝的闺房。
见房门紧闭,他心中一紧,慌乱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对上了谢凝惊慌失措的眉眼。
只见她系着腰带的手一抖,如惊弓之鸟般羞怯地躲到了屏风后头。
崔琰眉心一凛,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却见谢凝面色苍白地咬着唇,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他心中一紧,生出了满满的怜惜。
“阿凝,昨晚是我不好,可我恋慕你许久,才会一时失了分寸……”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她颈边的灼灼红痕上。
眸中生出一股歉疚,他伸手将谢凝拥在了怀中,不住地低喃道:“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绝不会辜负你……”
他的誓言清晰入耳,伏在他怀中的谢凝却没有半分欢喜,反而生出了强烈的歉疚。
原定的行程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搁置,玉盏早早的收拾好了行囊,和谢凝一同坐上了离开别院的马车。
北风簌簌,吹来阵阵寒意。隔着窗户,望着渐渐远去的山峦,谢凝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怅惘。
这一走,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别院的一切,连同记忆里的那个人注定要消逝在这一股冷冽刺骨的寒风里。
一路上紧赶慢赶,他们总算是在除夕那日到达了上京。
马车还没停稳,车外便响起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阿凝,我们到家了。”崔琰笑意温柔地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直到外头传来小厮的催促,他才缓缓走下了马车。
经过了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谢凝心底的排斥已然散去。她理了理裙摆,握住崔琰伸向她的宽厚手掌,慢慢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