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抿唇一笑,神色温和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何事晃了神?”
听到他的话,谢凝不禁尴尬地垂下了眼,生怕被他瞧出了端倪。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热。”须臾之间,她就信口胡绉了一个理由。也许是为了自证,她甚至还伸手摸上额头,做了个抹汗的动作。
沈幸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伪装,却没有拆穿,而是唇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幸好谢凝当时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否则她就会看见沈幸眸中意味不明的笑意。
视线下移时,谢凝瞥见了沈幸脚上那双绣着祥云纹的黑色皂靴。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山石之上,这样和他交谈实在是有些不敬,想到此处,她立刻羞赧地站起身来。
可起身的动作太猛,她忽然眼前一黑,四肢发软地朝他跌了过去。
就在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会狼狈跌倒的时候,沈幸利落地上前一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一个优雅的回旋,便轻松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天旋地转间,谢凝的一双手已经紧紧地抵在了他的胸前。
扑面而来的果木香无孔不入,她思绪慌乱地伏在他的怀里,一颗心起伏不定。她从未和谁这般亲密地接触过,即便心知这只是一场意外,她却仍旧不争气地乱了心弦。
“没事了,不用怕……”直到耳边传来他的温声安抚,谢凝才脸色酡红地退开了他的怀抱。
“谢谢……”
她羞窘地低下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生怕他觉得自己鲁莽蠢笨。
看着她这副拘谨害羞的模样,沈幸的眼底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讥嘲。但他掩饰的很好,再开口时仍是一贯的亲和温润。
“只是举手之劳,谢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她心中正羞恼无错不知该说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了玉盏略显焦急的呼唤。
“姑娘……”
谢凝心中一惊,面上的红晕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她慌张地循声望去,只见玉盏满脸急切、脚步仓促地朝自己走来。
看见了站在谢凝身边的沈幸,玉盏防备地瞪着他,语气不善地质问道:“公子与我家姑娘挨得这么近做什么t?难不成你不知道孤男寡女应当避嫌吗?”
面对玉盏气势汹汹、毫不留情的讥讽,沈幸面色一滞,心中生出了一股恼怒。可当着谢凝的面,他发作不得,只能按捺住心底的不悦。
正犹豫着该如何反驳时,谢凝却忽然急促地扯了扯玉盏的胳膊,恼羞成怒地喝止道:“玉盏,你别胡说……”
说着,她歉疚地看了沈幸一眼,满脸为难地咬唇道:“抱歉,是玉盏鲁莽了,还请沈公子别与她一般见识。”
说罢,不顾玉盏愤愤不平的眼神,也不等沈幸的回答,她微微欠身朝他行了一礼,随后强势地拽着玉盏的手,羞恼地转身走了。
望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沈幸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回去的路上玉盏仍是絮絮叨叨地念着她不该和外男接近,谢凝本就为她冒犯沈幸的事感到烦忧,此刻更是听得恼火,便心烦意乱地低声呵斥道:“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