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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书举目看着眼前人的神情,并未有一丝异样,无言进屋按照史云腴说得那样,将鱼安置好后t,转身跨门而去。
随后于廊下取来,自己那被其挂在屋外的衣衫披上,谢沉书莫名闻到股熟悉的茶香。
他若有所思,大抵是梦中光景。
可没容他细想,史云腴便向他走来,将碗碟交于他手说:“忙了一上午,吃饭吧。厨屋我烧着水,一会儿吃完饭你到隔间洗洗,再换身干净衣裳。”
谢沉书接过碗碟,应了声:“好。”
二人就再也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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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时日头偏西,谢沉书终于如愿换了身衣裳,坐在门廊。湿漉的头发顺着他修长的后颈淅沥落下。
瞧上去,失了侍者的照拂,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打理自己的头发。
索性便任由它自己被风吹散。
只是疏忽之间,有人光脚踩过吱呀的地板,来到他的身后抬手将巾帕捂上他被水沾湿的脖颈,轻轻擦拭起他的头发。谢沉书想要回眸,却被告知:“别动,头发不擦干,你今晚会头痛。”
温柔的嗓音落在耳畔,谢沉书竟听话地定在原地。
史云腴见他没有反抗,放心坐下,仔细为他擦掉发间的水汽。她身上新换的衣衫,一遍遍随着手中的动作,打在谢沉书肩头,他竟又闻见了那股淡淡的茶香。
恍惚一瞬,谢沉书察觉那梦中闻过的香气,不应是鱼腥。合该是史云腴身上的味道。
可他为什么会梦见她?
那经年以后与之并肩的人,不应是将来与他结发此生的太孙妃?
道是:金阁江山晓梦醉,梦里浮蝶落彼年。
谢沉书凝眸不语,只见那股子傲然睥睨的气势,重上眉头,他也只当梦境皆是虚幻而已
他就这样等候着史云腴将他的青丝擦干,可偏在闭上双眼前,他却又忽而问了那样一句话:“清风使,你是打算一辈子都留在这里?”
史云腴歪过头,头顶半干的发髻,被一根简单的木簪挽在一起。
她不解他为何要这样问。她只回应他:“是。但人间之事,没人能说得准,若再遇上同那年一般的暴雨。我兴许就会离开。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好奇。”
谢沉书依旧将心思深埋,将身后人搪塞。
史云腴垂眸退去掌心巾帕,两人再无了晌午的喧闹,共闻着院外四起的鸟鸣。
“可要梳梳头发?”史云腴侧身相问。
谢沉书点点头,当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