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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淡淡道:“凛雪让我动手的。”
姞苇杭没有直接说不可能,思考片刻,说:“其她师姐妹也是如此吗?”
“我只遇到了凛雪,不知道其她人。”妫姈硬邦邦地说。
“当时你们在韵律竹林,黎济师姐和你们的距离不过百丈。”姞苇杭对于发现师姐妹们尸体的位置记忆非常清晰。“你当时已经金丹,如何会忽略不到百丈距离的打斗?”
妫姈的目光骤然移动过来,瞪着她说:“我有看飞燕楼的报纸,你说,黎济是钟灵秀杀的。
“钟灵秀当年已经是相当于金丹大圆满的修为,黎济也有金丹后期,我才金丹初期,她们有意屏蔽的话,我怎么会感知得到?”
姞苇杭看着明显激动起来的妫姈,“你在生气?”
深呼吸一口气,妫姈移开了目光,语气僵硬地说:“没有。”
说完这两个字,妫姈只感到内心的情绪更加沸腾,熊熊怒火几乎要穿透识海喷薄而出,翻涌不息的倾天波涛也几乎要突破心房破闸而出,但内心深处的倔强和理智犹如一面冰墙,将沸腾的情绪阻挡、冷凝,不允许她在不喜欢的姞苇杭面前,表现出不理智的、软弱的、柔软的一面。
姞苇杭当然看得出她心口不一,沉默思索片刻,说:“你知道的吧,一直以来,都是你单方面讨厌我。”
妫姈的目光又移回来,瞪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小心眼吗?”
心里的情绪似乎又要沸腾起来了。
她懂什么?
她懂什么!
她懂什么?!
姞苇杭眨了眨眼,没说话。
见她一副无辜的样子,妫姈终于忍不住了,破罐子破摔了,“对,我就是生气,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单方面不喜欢你,怎么了?
“是,我是杀了凛雪,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不用你提醒!”
“难道是我想杀她吗?!你知道金丹期破元婴期的防有多难吗?你知道看着朋友痛苦又不能死去只能反复攻击的感觉吗?”她的情绪激动,声音提高,有些声嘶力竭,“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在乎凛雪吗?”
“刚消除记忆却又回忆起来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手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每一个夜晚都辗转反侧,由于心魔无法突破元婴的我,难道不痛苦吗?”
“我讨厌你!以前讨厌,现在也讨厌!凭什么我就得变成坏人!我就要被打倒,被复仇!是我想杀她吗!”
“我最讨厌背负人的期望人的一生!她明明知道,还是要我动手,难道不是她的错吗?!”妫姈落下泪来,又飞快抹去,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姞苇杭,“你要复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更多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去问万剑宗啊!万俟霜万代一,你随便抓着个人问,得到的信息,都比问我要多得多,清晰得多!”
她一口气说完,喘着气,眼泪又流了下来,只是这次怎么也擦不完,有些恼怒起来。
姞苇杭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过了片刻,见她情绪好了些,才平静地递上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