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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收银台边的冰柜,瞳恩又拿了一提啤酒和一盒冷冻披萨。
收银员瞟了眼迪昂,“墨镜要买单吗?”
瞳恩连忙伸手从他脸上摘下,“要的。”
结好账,她将墨镜塞进一堆零食里,俩人一人提着一袋东西,走出了超市,往车停的山脚下走去。
一路上没什么人,很安静。
他们也很安静,只有走路时塑料袋磕着腿,发出一点声音。
迪昂冰凉的手臂时不时碰到她,她低头,顺着小臂看他勒着带子的手,干净、白皙,骨节分明。
她又抬头看他的脸,步子放慢了些。
吸血鬼偏过头看她。
她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看向前方,“快到了。”
回到家,她教吸血鬼分类冷藏和冷冻的食物,然后把披萨放进烤箱,铲了半杯冰块,倒满啤酒,坐进沙发里。
喝了口酒,她从沙发缝里掏出遥控,打开电视,调到斯诺克比赛。
慢慢喝完一杯啤酒后,烤箱“叮!”地一声响了。
她看向厨房,迪昂正靠着岛台,一边吸着一袋血,一边看着她。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于是眯起眼睛。
一开口,有些口齿含糊,“帮我把披萨拿过来好吗?”
迪昂放下血袋,背过身快速舔了下唇角,打开烤箱,直接用手拿滚烫的烤盘,手指火辣辣地疼,他倒抽一口气,连忙松开。
瞳恩听到铁盘“哐当”掉在桌上的声音,又看他身形一僵,问,“你,没带手套?”
迪昂回头看她。
“挂在烤箱上面。”她提醒。
套上手套,他连烤盘一起把披萨端到客厅茶几上。
弯腰的时候,透过电视莹白的光,瞳恩看到他t恤下隐隐约约的肌肉轮廓。
她移开目光,在沙发上调整了下坐姿说,“手套摘了我看看。”
迪昂把印着小雏菊的厚手套摘下来,几根手指都红了。
“这能自己恢复吗?”她问。
迪昂看着她盯着自己手指的眼睛,点头。
她把茶几上喝得只剩一些冰块的玻璃杯给他,笑容带着醉酒的红晕,“冰敷一下?”
他接过来,目光却粘连在她的脸上,之后,又回岛台边继续吸那袋血。
瞳恩盯着电视屏,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过了会儿,她对着厨房的方向说,“能不能再给我拿一瓶啤酒。”
她的声音低得像是梦话,但吸血鬼的听力是人类的几十倍。
“要冰吗?”他的声音也不大,却像是直接钻进她的脑海般清晰。
她闭着眼点点头,“要。”
吸血鬼端着冰镇啤酒来到她身边。
她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瞳孔格外地亮,有些妖异,瞳恩被吸住般地看着他,握杯身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