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稿子我看过,虽然是娱乐稿,但用词精准客观、写得也很深入,没什么问题啊,双胞胎的母亲没理由告你们诽谤,但黑鱼好像是要认栽了?”
“认栽?什么意思。”
“黑页的法务跟我透露,他们准备和黑鱼割席,不参与调停,让黑鱼背下黑锅。”
瞳恩难以置信,“他们疯了?”
黑鱼为什么要认栽?打官司他们未必会输,这样做等于直接否认了之前所有的调查,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除非是吸血鬼方在施压。。。。。。
这说明,他们很在意这次报道的内容,里面有些东西,是他们必须隐瞒的。
“前天,我被吸血鬼事务局的人带到。。。。。。”
菜上来了,瞳恩等服务生摆好盘子离开后,才降低声音继续说,“带到大使馆审问。”
薇亚拉拿起刀叉将土司切成小块,“看来,你是写得太深入了,摊上事儿了。”
“不过,亏他们舍得让你停职,那两篇稿子给黑鱼卡什么的那个秃头赚不少奖金吧?”
虽然话题不轻松,但听到她那么说卡特,瞳恩还是不厚道了笑了。
薇亚拉拿着刀点了点她,“没心没肺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瞳恩咀嚼着,摇了摇头。
她抬头看着露台外茂密的树,“躺平吧,最近太折腾了。”
“躺平?”薇亚拉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马上冲进夏特莱,溜进默多克的老巢查案。”
瞳恩的嘴角勾了起来,眼神却带着一丝疲惫,“如果是以前,可能会。”
“怎么,这次被打趴下啦?”
“上次降职是被打趴,这次。。。。。。是被打死了吧?”瞳恩的笑容愈发苦涩,“我是不是真错了?”
“案子亮黄灯的时候,我就该停,可就算亮了红灯,我还不懂得停,继续往前冲,所以活该……”
闯红灯没好结果啊,她想。
薇亚拉吸了口冰奇异果汁,平静道,“调查记者不就这样吗,况且我们报国际新闻的,对面就是夏特莱,没有点冒险精神不如回家种地。”
瞳恩笑了,这话她好像听过。
“当时我为什么选你做实习生,你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灵光一闪就去追逐,完全不思考后果。”
瞳恩说,“埃文斯也说我从不思考后果,这种记者最麻烦。”
“麻烦是麻烦,不过搞新闻怎么能怕麻烦!记者的工作是查有价值的案子,记者的领导要创造查案的条件,而不是成为他们的阻碍。”
她又说,“埃文斯的话,你听听就算了,新闻只是他的工具。”
瞳恩点点头,攥着湿漉漉的玻璃杯,平时,她很少问别人意见,有什么都一个人决定,但薇亚拉是她入行后第一个师傅,在她面前,瞳恩偶尔还会表现得像个茫然的学生。
“你觉得,我该往下查吗?”
“从同行的角度,我觉得你应该继续查,这是今年最受关注的大案子,现在,离真相最近的只有你了,虽然被停职,但并不意味着你不能用自己的资源继续查,如果查到真相,就直接推翻了默多克对你、对黑鱼的指控,你不仅能一雪前耻,还能一炮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