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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及规矩,我却不曾听闻,在上京,比武台上竟能有这样的生死之争。”
魏珩的态度明确。
他来,便是要护下何家,郑骁若不应,自有法规来压他。
郑骁面容阴沉,眼眸朝台下顾窈望去,暗嘲她倒是找了个好靠山——却见她身侧又出现一官服男子,正轻声与她讲话。
那男子右手按在刀鞘上,一刻也未曾松开。
郑骁咬牙:魏珩携官而来,而他今日准备不充分便急着现身,还能如何,只能与他打了!
幸而他在赶来上京的路上便将魏家摸了个透,知晓魏珩不过一京兆尹院小官,纵是探花,那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他们世家子弟虽有习武健身的习性,却绝不如他浸淫此道数载。
魏珩以为有靠山他便会手下留情了么——
他定会让他输得比何绍川还要像落水狗。
对面那青年长身玉立,气度仍自沉稳,郑骁眸色一沉,忽地握拳冲魏珩攻来。
台下,顾窈眼见郑骁的拳头贴着魏珩的面颊而过,相距不过毫厘,连他鬓角发丝都被拳风牵动,心不由高高提起。
她握着魏娇的手更用劲儿了些。
魏娇疼得脸上表情都未绷住,倒吸口凉气安慰她:“没事儿表姐,大哥能赢、大哥能赢。”
顾窈忧心忡忡地点头,眸子仍盯着魏珩。
她身侧的官服男子见她这样紧张,打趣道:“那日在府衙见你,还怕你表哥怕得要命,如今关系这般好了?”
此人正是沈云羡。
方才他们在京兆尹院内上值,有一巡逻捕快来报,道是有一新开镖局正在比武。
为防发生武斗,这不过是正常报备。
然则一直看卷宗的魏珩却忽而起身,道自个儿要去瞧瞧。
沈云羡与他相识许久,知他不是好管闲事的性子,便也跟着来了。
这一来,魏珩便当着他的面对他那表妹好生亲近,与那日在府衙中的态度可谓是云泥之别。
那会儿还冷言冷语,今时却连脸都不曾绷着,甚而主动安慰。
真真是铁树开花了。
顾窈抽空飞快瞥了他一眼,见是魏珩的同僚,便道:“表哥拿我当妹妹,我自然不怕他。”
沈云羡嗤笑一声,想再说些甚么,人群中却发出阵阵嘘声。
原是郑骁一连强攻几回,都让魏珩轻飘飘躲过去。
一攻一守,明眼人都瞧得出,魏珩那身法和猫逗老鼠一般。
郑骁气得脸色泛红——他自然也想扼住他,可这男人,不知习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这般诡异,全然摸不清步数。
魏珩又绕他几个来回,见台下众人面色泛泛,带着无趣之色,便知时机成熟。
他给沈云羡使了个眼色,后者接收到,立时拍了两下手掌,懒散道:“行了,比武到此时,便是镖局也该过瘾了,都散了。”
凑热闹的人一早便见当官的来此,毕竟都是住在皇城根下的,有些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