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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程旭不待见她这个妹妹,尽是做了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许氏逐渐与她拉近关系。
如今她已经尽力,也明白过来一些事,有些人不喜欢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时,杨妈妈过来,告诉温菡玉,这寻人的线索又断了,那位姚老师傅如今已经将近五十岁了,人没了也是有可能,毕竟他当初就是上京告状的,若是遇到了恶人,结果难以想象,官府那也没少打听,都说没见过此人。
温菡玉依旧不愿放弃,既然官府这里找不到线索,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回头天气好,我亲自出一趟门。”
温府前院,书房里的温程旭已经写好了自劾书,他写文章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洋洋洒洒的两张纸,足可以表明他对朝廷的重心,以及对自己失言上的忏悔。
翌日,他就被传唤到了宫里,年轻的帝王坐龙椅上,看着自劾书道:“温爱卿还是有几分笔墨的,把他传过来问话。”
就这样,温程旭被唤进了御书房,他是第一次过来,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庞秉受了杖刑,这心里头就更加忐忑了。
御书房内,元庆帝端坐在龙椅上,与生俱来的威仪让温程旭更加噤若寒蝉。
等他叩头谢罪平身后,方看见御书房的一切,除了穿着明黄衣袍的皇帝,御书房里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武将,身穿盔甲,威风凛凛,另一个温程旭见了他就头疼。
他一身紫色官服,头戴五连冠,虽是文臣,但欣长的身形站在武将身边也不输气势t,又多了些如松如鹤的优雅气度,此人,正是礼部侍郎楚越。
看到他,温程旭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上次在朝廷上,楚越可是没说他一句好话,还当着所有官员的面,说他愚笨,只会死读书,不会动脑子,被人骗了还帮着人数钱的朽木。
想起那日的情形,他的脑子就嗡嗡的作响。
温程旭没有在楚越身上过多停留,楚越则直视前方,从容淡定。
元庆帝道:“温爱卿,朕相信你是被一时蒙蔽,这自劾书能看出你真心悔过。”
“陛下,臣这三年里,一直都在家中为父亲守孝,不曾了解京中事宜,更不知道这庞秉真的会做出如此恶行,臣还记得几年前,庞秉在马球会上一举夺魁,还以为他还是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想着可能其中有误会……又见几位大臣极力开脱,所以就……臣罪该万死。”
“好了,望你有心悔过,朕也不责罚与你,户部两个官员已经招认收受财物,朕已经革职查办,户部人员吃紧,温爱卿在户部当值时还要费心一些。”
“臣自当尽心尽力做好分内之事,为陛下分忧也是臣之幸。”
“听说户部的人老挤兑你?”元庆帝问。
“陛下,臣刚任职,对一些事宜不太熟悉,被人诟病是很正常的。”
“哦,之前曾有位大臣向朕举荐过你,朕也曾想过为你擢升官职,可庞阁老却说你为父在家中守孝,朝中事宜还不甚熟悉,如今你却为庞秉开脱,可见心胸不是一般的宽广,温爱卿,朕需要你这样的人。”
温程旭先是一喜,听到庞阁老从中作梗,气的心口一哽,原来背后做了这么多事,他还傻乎乎的替人卖命,真应了那句话,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在心里对庞阁老一阵暗骂,面上却说的一团和气,最后又极力表了一忠心,这才看见元庆帝脸上漏出了难得的笑容。
元庆帝随即话锋一转,问到温程旭家中事宜,温程旭如实回答,家中夫妻和睦,尚有一幼女。
说到这里,元庆帝又看向楚越:“楚大人,温大人孩子都有了,你至今还未谈婚论嫁,得抓紧一些。”
楚越颔首领命,未曾多言。
温程旭是和楚越一道离开御书房。
因有了上次的事,温程旭也不想与他多言,而楚越这个人,向来孤傲,也是一句话也未说。
倒是两个武将说起庞家的事,庞秉欺辱良家女子未遂,被判杖刑后流出京城。
“若是庞阁老为其子开脱,倒也可以免了流放一事。”
“但这样便是徇私枉法,这首辅的位置还怎么坐下去,不能因为儿子,丢了庞家的前程,毕竟,庞阁老还有长子在呢,怎么也要撑住了。”
能做到首辅之位的,到底与人不同,什么事都得狠得下心,温程旭这回才明白,尽力讨好的人,竟然背地里使绊子,这官场的人是敌是友人他都分不清,还是做个教书先生清闲。
出了宫门,几人各自散去,温程旭作揖道别,却听楚越道:“温大人,往后糊涂事少做,别因自己的一时糊涂,连累了一家老小,若是觉得这官做的不顺当,我见你文采斐然,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温程旭震惊不已,楚越怎么猜透了他方才所想,但很快从容回应道:“为百姓谋福,为陛下分忧,才是我一生所想。”
今日陛下还说要擢升他的官职,他只是被人蒙蔽而已,竟然劝慰他辞官,温程旭也不想一直都处于下风,随即道:“楚大人,我也有一建议,你我年岁相仿,我女儿都能唤爹爹了,如今你还孤身一人,也该成家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楚越则是淡然一笑,骑上了亲随牵过来的马。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温程旭觉得这厮也是他的克星。
面见过陛下,此劫算是度过,温程旭回到后宅,今日心情好,抱着温萦教她背诗。
许氏看出温程旭心情不错,特地让杏儿准备了一壶温程旭爱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