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需为难地说:“这个可是母后恩准过的。”
昨夜,宗太后虽是没进宣室,却是留下话,就由酒儿来命题。
当着群臣,宗太后毫不留情面,奚落起来。“你是皇后,是不是该有点皇后的仪态。”
封后以来,严纾与其父大肆构建严氏势力,全然不把长乐宫放在眼里,就是对自己的夫君也不似从前那般俯首帖耳。
严信说:“就算是受命,也不好没了尊卑?此风不可长!若今日放纵小奴,没了尊卑。他日何来君,何来臣?还请太后,皇上定夺!”
宗氏父子一起发声,表了态度。
宗凡说:“大惊小怪。”
宗琰说:“童言无忌。”
“输不起,就别玩!”酒儿站在慕容策身旁说话,又躲到宗凡身后朝着严信扮鬼脸。
宗太后宣布。“三位大人可以作答了。”
“我姐姐。”严继刚说完。
酒儿笑了。“大笨蛋,你就一个姐姐吗?”
严纾伺机治罪。“皇上,你就由着一个奴才辱骂朝臣吗?”
宗太后都懒得去看她。“好了,皇后坐稳了。继续比试。”
施瑢答:“皇后。”
宗太后说:“古时有皇后,近时也有皇后,今日是皇后,也不能保证日后还是皇后。就好像,早先哀家是皇后,现在是宗太后。皇上觉得第二题谁胜出。”
“宗大人还没有作答呢。”
宗凡说:“无知。”
当朝辱骂一国之后,可见宗氏之威。皇权公然被践踏。慕容策都有些忍不下去了。他奇怪,龙椅上的皇兄是如何稳坐其上的。
慕容需是面无表情。严纾被羞辱,指着造次的人,不知说什么好。“你……”
“皇后息怒,本公子说的是姓吴,名知的妇人。”
朝堂隐约有人在笑。
慕容策侧身望了望。那些人有宗家女的夫婿,也有宗家的附庸。最让他恼火的是身为皇上的慕容需也在笑,说不好是尴尬,还是献媚。就算是平常百姓,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来的笑呢?
慕容需问:“母后,您看这一题?”
“和。继续。”宗太后说过。
没人回应她。酒儿还在下边问话。“沐哥哥,到底哪一个是端王啊?你指给我看一下,快一点?”
“继续殿试。”慕容需喊着。“酒儿,酒儿?酒儿!”
宗凡扯了扯她的衣领,朝前一挥。力量没掌握好。
酒儿摔到了台阶上。
左右各伸出一双手去扶她。慕容策和宗琰的肩膀撞在一起。他们又同时缩回手来。
“第三题……听故事……”酒儿拍了拍衣服,居高站立,望着靠前的慕容策微微一笑。“有一个老爹爹,他是一个手艺人,他雕刻过一个印章,这个印章很漂亮的,方方的,圆圆的,有九寸,上面还有九条龙,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和氏璧。本来,老爹爹答应要把印章留给弟弟的,后来,却给了哥哥。这个老爹爹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没有把和氏璧给呢?”
故事公然影射皇位更迭。朝臣是鸦雀无声。
“你……怎么随随便便……改了题目?”慕容需欠了欠身,小心观察着宗太后的脸色。
宗太后高声道:“哀家却是觉得,题目出得……极好。你们三人开始作答。”
回答的次序依旧。
严继回答:因为哥哥比弟弟更适合继承家业。
施瑢回答:父亲更喜欢哥哥的母亲。言外之意,血脉相承,君王不能忘记母家施氏。
最后,宗凡说:哥哥有一位疼爱他的母亲。意有所指,没有宗太后,就没有当今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