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吓得一哆嗦,彻底是被吼醒了,不停地眨动着眼睛。“那还来得及吗?”
贺澜茂很是严肃。“原话是什么?一个字都不能说错!”
“我忘了,记不得了……”
慕容策推开逼近的贺澜茂。“没有忘,酒儿不是已经告诉过了吗?”就是没有酒儿说的那句话,他也是不会贸然动手。
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便是万劫不复。贺府的那些护卫绝对不是铁骑营的对手。就是没有铁骑营,有宗凡在,宗府的十八罗汉在,京兆尹的府兵也是抵挡不住。仓促举事,难以告成。
宗太后拿着和亲来激怒他,设下陷阱,就盼望着他跳下去。今夜就好像三年前的成亲之日,设计出来名正言顺的理由,诱杀于他。
慕容策抱起女孩回到内寝。
后半夜,小福引着一人进到府来。远远看,身形魁岸,步态威猛,分明是丛绍。
酒儿的话让贺澜茂如临大敌,一直没敢睡,正在四处巡视。“丛公子,王爷刚睡下了。”
“这些是酒儿的药。娘还有些话,需要当面叮嘱。”
慕容策没有睡实,听到窗外的对话,就说了声。“让他进来。”
一看进来二人,慕容策就说:“你怎么也进来了?”
贺澜茂被挥手赶出来,守在门口。
“娘已经听说酒儿落水着凉,很着急,可这些天又走不开,就特意配了些药。这些药……”丛绍的话还没说完。
田公公就来了。“王爷,郡主怕是不大好,您还是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脚步纷沓,一群人涌向侧屋。
主屋里,酒儿睡得很沉,外边的吵闹声没能影响到她。
侧屋出出进进的人大呼小叫,喧闹不止。看情形,真是没有多余的人来照顾酒儿。
丛绍开始亲自熬药。
药熬好了。护卫误以为是给姩儿的,竟端到了侧屋。好在,丛绍及时拿回来。
酒儿迷迷糊糊,被灌下去汤药,下意识地皱眉。身子蜷缩着,小脸埋进温暖的被子里边。
侧屋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断断续续,还伴着呼唤名字的声音。声音不大,明显在努力克制着。呼唤里有着恐惧,有着慌张,还有着心疼和担心。
丛绍忍不住跑过去张望。
房里,姩儿突然抽搐。一干人手忙脚乱,不得要领。
丛绍发现不同寻常,大步来到近前,掰开姩儿的嘴巴,用手指抵住牙齿。
一阵抽搐过去,他才缓缓抽离被咬伤的手指。“不能让郡主咬到舌头。”
刚刚赶来的柳玫一把捉住他的袖子,跪了下来。“大夫,求你救救……”
丛绍起身施礼。“三夫人,在下不是大夫。”
田公公说:“丛公子,大夫还没请到,要不您先帮着看一看?”
昏迷抽搐,浑身红疹。丛绍也没搭脉,直接说:“王爷,郡主好像不是生病……”
“郡主都这样了,还不是生病?丛公子,您是不是看错了?要不再看看?”小福问着。
“好像是中毒了?”丛绍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没有人再去拦他,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谁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毒?一面和亲,一面谋害性命,不太像宗太后的惯用手段。
不大一会儿,贺澜茂率先拎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