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微风袭来,吹得四周的树木摇晃,发出沙沙声响。
宫门前,酒儿再次成为中心。身子一半在车辕上,一半被严绣抓住向下拽。
严继前来凑热闹,争夺酒儿。“我的马车大,跟我来。”
严绣低声道:“什么人都敢沾,你们男人还要不要脸?”
“我这不是想帮姐姐吗?”
“别在我这儿假惺惺的,我是你姐姐,还不知道你的德行。”
酒儿硬是被扯下马车来,被拉扯着,被推搡倒地。倏然,鹞子翻身,人站直。
严继高声喝彩,引得皇亲国戚驻足,权臣显贵侧目。
前来送行的慕容需望着,微微发笑。随行的方廉却是揪住不放。“皇上,此人太可疑,还是交由微臣查办?”
严纾依偎着夫君。“皇上,方大人所言极是。”
慕容需也不表态,张望着左右。
酒儿朝着严继身边,挪了挪。“严哥哥,一会儿回去,我还坐你的马车,好不好?”
严继心花怒放,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下来。如此一来,无异于承认私自带人入宫的罪行。
“你吃醉了,还不回府去!”严纾很是不喜。
宗太后又一次突然出现。“原来是严公子带来的人啊。”眼色居高临下,威仪十足。“皇后,朝堂的事情有皇上做主,后宫呢还有哀家。你才做几天皇后,不懂在所难免。哀家慢慢教你,今后,哀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自是不会再出错。皇后,你可听清楚了。”
在场的人纷纷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当众受辱,严纾脸色气得发青,也不敢立刻发作,甚至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意。“母后,教训得是,臣妾始终以母后为表率。”面带微笑,心却在发狠地立誓。
慕容需多少听出含沙射影的意味。虽然亲临朝政,培植心腹,但仍旧不能完全摆脱宗太后的控制,以及宗家势力的掣肘。他胆怯,避免挑战翻云覆雨的权威。
果然,宗太后连珠炮制。“皇上,哀家代替皇后求个情,放过严公子吧。年轻人难免一时糊涂,做下错事,犯下罪过也是常有的。”
严继终于清醒过来,为着自己辩解。“皇上,不是我,我没有带酒儿进宫!”
“名字都知道,还不承认。这就不好求情了,看来还是要把严公子交由方卫尉好好审一审,有了定论,才好再求情。”话里话外已是认定罪行。
“太后英明。”宗凡维护着姑母。其后不乏有朝臣的追随声,大放赞美太后之词。
“皇上觉得呢?”宗太后盛气凌人地问。
“一切都听母后的。”慕容需说。
这时,严绣禀明。“王爷,这人刚刚上了王府的马车,被妾身赶了下来。”话说得实在是微妙。王府既有私带嫌疑,又无嫌疑。既帮了夫家,也帮了娘家。
“怎么没有见到母妃,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