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么,对林赤问道:“孩子,你是哪里人?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几个人一起看着林赤。
“我是沪上人。”
柳兰说:“你父母……”
她发现林赤的眼帘低垂,似乎触痛了他的什么伤心事,果断收声。
林赤半天抬起眼睛,声音低沉:“他们都死了……”
几个人又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这个话题可能会刺痛林赤。
怀齐起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林赤的肩,紧靠着他坐在床沿上。
怀齐继续道:“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林赤道:“我只有一个大哥,他叫朱赤。”
柳兰听出一些不对的地方,好奇地问:“你大哥姓朱?”
林赤嗯了一声,道:“他不是我的亲大哥,却胜过我的亲大哥……”
林赤看到众人诧异地表情,补充道:“我父母是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的,是我大哥救了我的命,要不然我早就死在上海的街头了!”
柳兰心中难过,把身子向前挪了挪,手放在丈夫的膝盖上,毅然道:“孩子,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们当做你的父母吧。”
林赤抬起头,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晶莹的光芒。
……
是夜,子夜时分。
整个南京城在历经半个多月的战争蹂躏后,已疲惫地睡去。
冬天的夜漫长而寂寥。
如果天气晴好,这个时候,天空的偏西方应该挂着一轮明月。
只是多日不散的雾霭和浓浓的阴云一直严严实实的遮蔽着这片天空,试图阻止所有惠泽这片土地的一切光亮。
尽管如此,月光时不时撕破黑暗,在苍茫的夜色投射出一丝光亮。
借着微弱的月色,太平门西侧的一条狭长的街道上,忽然从路边破烂不堪的房屋群里,显现出两个身影。
两个身影一路小跑,竟然悄无声息。
在临近太平门的岗哨前,两个身影又隐身于房子中。
两个身影从一排排房子的小巷中,穿插绕道,往太平门南侧而去。
看得出二人对此片区域十分熟悉。
很快,俩人出现在太平门南八百米左右一排密集的房子前。这里再往南一千多米就是中山门。
这排房子依城墙而建。
俩人分别从房子中间宽度仅有的八十多公分的空隙中,慢慢跻身到了城墙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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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屋后面紧靠城墙的地方,矗立着一棵粗壮的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