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她房子买得太大了,她也说不准,自己的臂力能不能坚持那么久。
稳妥起见,还是算了。
于是乎,她坐在沙发上,池思岫坐在她腿上,头歪歪地倚靠着她的肩膀。
两人就这么靠着,岁月静好,也蛮不错的。
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池思岫从自己的春梦中惊醒。
她窘迫地推开戴青,慌乱地跳到地上,脸比方才要再红几分。她羞赧地问:“我……为什么会,坐在你身上?”
喝了一晚上酒的戴青尽管头脑清醒,却被酒精放大了她的欲望和胆量。她勾起唇角,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眯起眼睛哑着声音毫不愧疚地撒谎:“我刚刚本来想确认下你是不是睡着了,没想到你竟直接生扑过来,坐到我身上。”
池思岫的额头开始沁汗,她已经醉到这种程度了吗?
戴青向池思岫伸出手,委屈地娇嗔道:“腿麻了,你拉我一下嘛!”
她声音缱绻,眼波流转,微微翘起的食指仿佛勾魂摄魄的魔杖。池思岫整个人都乱了,她仿佛中咒一般,真的攥住了戴青的手。
狡猾的戴青并不配合,身子卯足了劲儿向后坠,缺乏锻炼、四肢纤弱的池思岫再次跌回她怀里。
她用手臂圈住池思岫,不松不紧,保持在一个她退可以躲开又躲不远的距离。
池思岫越发紧张。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忐忑局促。理智一再提醒她要躲,而身体和情感则拼尽了全力把她往前推。
也不知是戴青银灰色的卷发,还是胭色的面颊,亦或是氤氲的酒气,总之她就像是一株诱人靠近的毒花。
“你,讨厌我吗?”
戴青媚眼如丝,磁性的声音绳索般套住了池思岫的思绪,她像只戴了颈圈的狗狗,一步一步被她牵着走。
“不,不讨厌……”池思岫宛若被催眠般低声嗫嚅。
戴青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于是得寸进尺地追问:“那,和我贴得这么近,你讨厌吗?”
池思岫双眸迷茫,大脑如冰冻了一般机械地说:“不,不讨厌……”
“那,能再近一点吗?”戴青缓缓地向池思岫凑来。
池思岫又想到了盛疏庭,想到了自己的“变心羞耻”。在脑海中纷乱的指责声中,有一个挣扎着的声音在嘶吼着问她——不是她先背叛你的吗?你不是离婚了吗?你不是自由的吗?你为什么还要为错误的人禁锢着自己?
她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让自己随心而动。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池思岫闻到了淡淡的蜜桃味。大概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蜜桃味的来源,池思岫向前凑了凑。
原来是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