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包里掏出垃圾袋,有人上前蹲在地上折叠报纸,她那一瞬冒出荒唐的想法:这年头,连狗粑粑都有人抢吗?
只是那人站起身回头,竟然是苏稚。
“你怎么……”叶桑榆纳闷,苏稚笑了笑,“最近搬了家,刚好搬到这个小区,还想着哪天会不会遇见你。”
苏稚回身叫叮叮,一只疯癫的哈士奇扑过来,围着壮壮打转。
两人顺便一起遛狗,苏稚抬头看阴沉的天:“感觉要下雨。”
“嗯。”叶桑榆抬头,周围绿意浓,但初春料峭,她穿得少打了个喷嚏。
“我家就在这边,你去认个门。”苏稚正好打算送她一些小狗的用品,说辞都想好了,“我店里的,快要过期,卖不出去也浪费,咱们自己不介意,拿着用。”
叶桑榆正好有点冷,房间暖气充足,她进门身体抖了抖。
房间和她的户型一样,两室一厅,风格和布局都与她相似,她感慨道:“不知道还以为回我自己家了。”
苏稚笑出声,直说有缘分,顺便留她下来晚上吃火锅。
席间苏稚看出她不开心:“你干嘛总是压抑自己,要学会倾诉,要不然心会生病的。”
她想起身体不舒服的那种感觉,或许已经生病了吧,只是她抗拒,她不愿去看心理医生,公司配备的心理医生孙思思总是叫她去,她此次都说忙。
叶桑榆笑着摇头:“我的心事,即便说出来也不会好,要么我自己想开了,要么我解开心结。”
什么时候能让秦熙盛绳之以法,什么时候不再恨向非晚,那时她或许也解脱了吧?
苏稚作为朋友,无条件支持她,也谨慎地劝她离强势的群体远一点。
她脑子里闪过向非晚的脸,向非晚算是强势吧?
“她们会在不经意间PUA你,让你对自己产生怀疑。”苏稚学过心理学,也有相关从业资格证,“我最后讨厌人类的虚伪与复杂,所以选择当宠物医生了。”
苏稚也应允她,有任何事能帮上忙,都会不遗余力。
从苏稚家里,壮壮颠颠跟着,一会在她身后,一会在她前面。
天空渐渐飘起了雨,她依稀记得出狱那天的大雪,转眼间,春天都来了,她的灵魂却还被冰封在2年前的冬天。
雨水渐渐大了,无风的夜,路灯下的雨成了一道湿润发光的屏障。
她微扬起头,微凉的水落在脸上,最后像是眼泪,从她脸颊划过。
她站在那等壮壮,却听见雨水砸在伞上,哒哒哒的声音。
一道黑色的伞,向前倾,抵过雨水向她而来。
潮湿的空气里,极淡的香氤氲弥散,她几乎一秒笃定,伞后的人是谁。
半圆形的伞,慢慢抬起,露出清秀白皙的脸,向非晚怀里抱着壮壮走到她跟前:“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