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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鼓着掌,秘书有些醉意,揽着向非晚的肩膀,低声说什么。
这就是白日里那群道貌岸然的精英们,夜里褪去人皮,各个嘴脸丑恶,她看得有些恶心,尤其秘书的那只手,十分刺眼。
向非晚推脱过几次,秘书都抓着不放,她不知说了什么,摇晃起身往门口来。
叶桑榆站在暗处,看她捂着胸口往洗手间走。
她走几步停下,扶着墙干呕,瘦削的肩在暗光廊道里,像是随时要被黑暗猛兽吞噬掉。
洗手间的门,雕花的红木,厚重难推。
她用身体的力量推开,一道光射出来,照亮她的侧脸,泛着红,表情有些苦楚。
门关上那一刻,隔绝了那道光,叶桑榆跟进洗手间,听见里面隔间的呕吐声。
虚掩的门缝,将向非晚裁剪得愈发瘦削脆弱,她扶着明亮照人的墙壁,弓着腰身,像是把内脏都要呕出来。
叶桑榆蹙起眉头,深吸气时,向非晚忽然直起腰身,抬手擦了下唇角,猛地回眸,眸底藏着的精锐和戾气尽显。
四目相对,向非晚明显怔了一下,眼底的敌意散尽。
她像是慢半拍反应过来,重新背对着叶桑榆,摁了冲水的按键。
叶桑榆拉开门,向非晚声音嘶哑:“别进来。”
她偏要进来,扳住向非晚的肩膀拧过来,向非晚抬手挡在她的眼睛前面,酒气浓郁道:“别看。”
她擒住滚烫的手腕挡开,直直地望着向非晚,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满是破碎的潮湿。
向非晚低头喃喃道:“不好看。”
她眉头皱紧,问:“喝了吐,吐了再回去喝,好玩吗?”
向非晚使劲儿摇头,见了叶桑榆,那根紧绷的弦莫名地松了,人也有些站不稳,醉意往上翻涌。
向非晚摇晃着撞到她身上,呼出的酒气打在她的脖子上,一阵阵的潮热,耳边是醉意的呢喃:“不好玩儿,这里肮脏恶浊,一点都不好玩儿,你别来。”
她这人监狱两年,没长别的,偏生逆骨:“少管我。”
向非晚反倒哧哧地笑,笑过后抬起头,含情脉脉望着她几秒,绕过她慢慢往门口走,喃喃道:“管不了多久了。”
她透过镜子,看着向非晚出了门。
她站在走廊里,看着向非晚往走廊深处走去。
人又走到那个门前,偏头冲她挥了挥手,朦胧的身影隐没在门口。
叶桑榆大步跟上去,一把推开门,在场的人都愣了,尤其是向非晚,正端着一杯酒。
她伸手夺过酒杯拍到桌上,扯过向非晚往外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秘书靠着椅背淡声道:“她走了,她的酒怎么办?”
向非晚到底是喝了酒,撑不住叶桑榆,被推到门外,踉跄撞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