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吐干净了,人出了一身虚汗,她往边上挪,找个台阶坐下,凉冰冰的。
她把向非晚和冬青两个人都骂了一通,心里也没舒坦,之后一个人埋头往前走,现在不知走到哪里。
周围冷清寂寥,半天看不见个车影,打车都费劲。
等好久才过来一辆车,她上车时,身体有点冻僵了。
冷风吹得有点久,路上折腾得也久,回到家,叶桑榆脑袋轰隆隆的。
她给董正廷打了电话,他让她放心,遇见了熟人,送他去了医院,主要都是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
叶桑榆叮嘱宽慰两句,董正廷发来委屈难过的表情包,她看得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连忙丢开手机钻进浴室。
洗完澡,她已经不知道几点。
人一头扎在床上,昏沉睡去。
黎明时,她惦记着上班,但刚起来就头重脚轻往床上倒。
她盖了厚被子,但被窝里像是冰窖,她浑身发冷,皮肤敏感到被子摩擦都会疼。
叶桑榆不陌生,发烧了。
她上次发烧,是在监狱里头,要不是狱友及时发现,她大概就烧死了。
天是灰蒙蒙的蓝,启明星挂在东方一闪一闪,她站在那迷瞪瞪看半天,脑子里想的却是北极星。
她想起和向非晚一起看星星,她看着北极星,和向非晚的表白……她脑袋一阵轰鸣,才想起自己是来吃退烧药的。
胃里一阵凉,一阵灼热,又是忽一阵的刺痛,她强撑着,给吴怀仁发信息请了假,人又迷迷瞪瞪昏睡过去。
员工病了,不是多大的事。
但叶桑榆这个员工病了,这很严重。
吴怀仁准备安排两个人,等午休去慰问。
叶桑榆的地址,是从公司个人履历找到的,他头一次认真看叶桑榆的简历,家庭亲属里是空的。
紧急联系人那里,倒是填了个手机号,打过去是个空号。
中午吴怀仁先打给叶桑榆,没人接,慰问组循着旧地址去的,扑了个空。
下午,吴怀仁又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没人接,他不免担心,一个姑娘,在房间里万一晕倒可怎么办?
他在群里问了一嘴叶桑榆的地址,可惜没人知道。
冬青间接听说这事,思忖半天,给半夏发信息。
昨天两人闹得凶,她简单概括,后面跟着问:这种情况,叶桑榆病了,还要告诉向总吗?我直接去行不行?
半夏:傻子。
半夏骂她,不回复她。
冬青不满,分析不告诉向非晚的理由,列出一二三来。
半夏:傻蛋,告诉向总。
全天下,好像就叶桑榆和半夏不心疼向总。
冬青轻轻敲门,透过门缝往里看,向非晚正在打电话,她默默退出去,先让公司的医务室,准备发烧常用药装好。
再进向非晚的办公室,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向总,有事儿跟您,刚才您的话,我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