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屹侯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了白清卿的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尉总做好的决定一向不会再更改,哪怕她这样哭求,也不一定有用。
尉迟看着她的眼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帕子递给她:“妆都花了。”
白清卿见他的态度松软,以为他是答应了,刚刚要破涕为笑,尉迟就说:“过完年就走吧,你没有出过国,适应一段时间再开始学习,状态会好些。”
他一定要她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白清卿不敢相信,她可是给他生了孩子的人,他怎么能这么绝情?
“迟,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尉迟转动着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淡声道:“清卿,你一向懂事。”
优雅风度如他,哪怕在分手的场合,也不会把话说得太叫人难堪。
“你一向懂事”,后半句就应该是——别让我把话说得太直白。
他没有明说,但是白清卿体会得出来,而且这个态度,已然就是往她脸上狠狠打一巴掌。
比当初鸢也打她的那巴掌还要火辣辣。
不爱她了?为什么不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呢?她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阿庭的妈妈,他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跟她说这些话?
是啊,她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阿庭的妈妈”这个身份,白清卿握紧了咖啡,想起了四年前,他对她说的那句——我会对阿庭和你负责。
只是负责而已。
“那我、我还能见到阿庭吗?”
“孩子大了会有记忆,不必见了。”
“”
聊完了,尉迟便离开咖啡馆了,只留下黎屹送她回西园。
白清卿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保温桶也还在手边,从头到尾没有打开过。
日薄西山,黎屹终于忍不住提醒:“白小姐,该回去了。”
“你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白清卿木然地说。
黎屹也不多话,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他走后,白清卿终于有了动作,她拿起手机,缓慢地播出一个号码。
“我有个大料要爆给你们,你们想不想接?”
她抬起了头,本来算得上清秀的脸,竟是隐隐扭曲:“是关于,高桥商务部部长姜鸢也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