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世子殿下。”
此情此景下,这话问得暧昧。
萧景榕颔首。
苏棠抽身离去,复又跪在地上,跪了小半天的膝盖刺骨的痛,但她强忍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负责衣服缝制的是知云,慧儿两位绣娘。但衣服出了事,她们必定难逃罪责,是以妾身以为是她们的可能性反倒不大。但绣坊来来回回那么多绣娘,是绣坊外的人做的也不大可能。”
“当然不乏受人收买的情况,那就要从动机分析。一是为了害小公子,二是为了陷害妾身。先说第一种可能性,小公子听话懂事,又是一稚童,得罪人的可能性并不大,世子妃素来也宽厚。若说是府里的姬妾出于嫉妒,那针上自然该是更厉害的毒药,否则不值得冒这么大风险。
“所以妾身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那人不敢谋害小公子性命,却又厌恶妾身,所以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要做好绵里藏针这件事本身也不容易,所以妾身以为极有可能就是府里的绣娘。而且还得是在衣裳充棉完成后放进去的,不然很容易被制衣的绣娘发现。”
苏棠一轱辘讲出自己的分析,萧景榕也耐心听她说完。
“那几日当差的绣娘都在偏殿后的耳房里,你可自去审问。”
苏棠一听这话便知道萧景榕早就想到了这些,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多谢世子。”
她出去之后在柴房临时搭了间审讯室。
乌漆麻黑的房间里,只挂着一只大红灯笼,映得柴影像是鬼影。进来一个人锁上门,单独问,问完了再出。类似现代的审讯室。
其余人没被问过的人则仍被关在那间耳房。
一通问询下来,神色和回答比较可疑的也就三人。
苏棠查了那三人的身份,有一人竟是她赶走的那个丫鬟绣香的妹妹,也确有其它绣娘指出她有一日神色不大对。
把她关在柴房一个晚上,再威逼利诱一番,那绣娘慢慢就露出了破绽,最后不得不招供说是她姐姐逼她藏了针,嫁祸给苏姨娘。
这桩案子就算结了。
罪魁祸首自然是交给叶舒云处置。
至于萧韶安那边,叶舒云打算把真相告诉他。
“安儿生于皇族,免不了阴谋算计,这件事他有权知道真相。”
苏棠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决定亲自去给萧韶安道歉。
她进门的时候,萧韶安正用手抓自己的屁股。
见她进去,立马收了手,乖乖躺着,一张小脸绯红。
苏棠有些好笑,更多的是心疼。
她蹲跪在萧韶安床前,柔声解释:“此事是妾身得罪了坏人,坏人为了栽赃妾身,让小公子无辜受了难。那坏人世子妃已经处置了。至于妾身疏漏之责,请小公子处罚。”
萧韶安向来早慧,懵懵懂懂也理解了个大概。
苏棠又接着安抚道:“日后小公子的衣物皆会由身边的丫鬟姐姐细细检查,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事,小公子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