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山长卢司业有些不赞同,“山长,单凭这棉线认定贼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而且也不一定是学子所为,随意搜身恐怕会得罪人。”
“你不会还想包庇上次那小子吧?”山长加重了语气,“上次是为了顾及书院的颜面才压下此事,现在都已经传开了,难不成还要装聋作哑,或是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顶罪?老夫可做不出这种事!”
卢司业见说不通,也不再强行顶撞。
文谨在山长离开之后问自家上司,“大人,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查,还一副要从学子里面找出凶手的样子,就不怕书院的名声……”
“人上了年纪难免会脑子糊涂,他对我分权的不满已经大过他对书院的维护,他何尝不是打着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的主意呢?反正他马上就要告老还乡,含饴弄孙了不是?”
卢司业轻叹一口气,“怕就怕,此事还真是针对那小子。”
然后事实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是,凭一截棉线就乱咬人?”韩禧挡在苏成面前。
苏成拉住他,自己上前解释,“这样的衣服随处可见,并非我独有。而且我这衣摆破损已久,随处都可能会留下棉线。”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你?”夫子虽然没有明说不信,语气间却透露着质疑。
外面偷听的学子忽然大喊,“上次偷书的也是他,还说是拿错了,根本就是偷的。”
许多人开始跟着附和。
“不是说了不许出房间吗?”
外面的学子嬉皮笑脸地趴在窗口,“夫子,贼人都抓到了,就不用了吧?”
夫子见围观的人太多,只能把苏成带走,“跟我去山长那儿解释吧。”
韩禧还想拦,被苏成摇头制止。
这边卢司业派文谨暗中调查。
“属下问了丢东西的学子,发现那布包里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还都是近期丢的。”
卢司业蹙眉,“看样子还真是专门为这小子设的局。这小子这副样子又对人构不成威胁,为何会有人害他?你确定他姐姐的事,你并未跟人提起过?”
文谨有些心虚,但一想到好友陆修远肯定不会闲到做这种事,又挺直腰板,“属下怎么会呢?再说属下也不知道他姐姐的身份啊。”
“那是他自己得罪人了?”
“据属下所知他平日交往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他脾气很好,不轻易得罪人。虽说上回诗会小出了一次风头,但京北书院的学子大多都还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非得毁了他吧?”
“再查吧,多问问还有没有人见到谁去过那片荒地。”
文谨连着几天问了许多个学子都没有结果,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有人主动找上门。
他把少年带回去见自家上司。
“弟子林珣见过卢副山长。”
“你说你见到有人拿着那布包?”
“是。”
“为何此前不说?”
“苏成是弟子的朋友,弟子怕说出来无人相信。这事已经有过一回,卢副山长想必对偷书一案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