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寿王用力在旁边抠出“小气鬼”三个字,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喊道:“杏子,给本王拿纸笔来。”
于是苏棠收到一封信,打开来里面是占满整张纸的三个大字。
“敢问娘娘,殿下可是写了什么不好的话?还请娘娘别放在心上。”传信人杏子有些忐忑。
“没什么,只是说他错了,跟本嫔道歉呢。”苏棠把信收起来。
按熊孩子的性格,这也算主动服软了,不容易。
那她又怎么忍心真不管呢?早晚都得迈出这一步不是?
下定决心以后,苏棠终于大发慈悲绣好拖了几个月的荷包,差人送去给萧景榕。
样式是换了个动作的流氓兔。
不是她非得搞特殊,正经像样的图案她实在绣不出来。
李培顺看着自己手里绣工拙劣的荷包终于知道了自家主子床头挂的荷包是出自谁之手。
……这宁昭容的绣工是一点儿没进步啊。
“皇上,宁昭容差人给您送了荷包来。”
萧景榕伸手接过,翻来覆去也没瞧出个花样,最后用拇指将兔子的脸按扁,递给李培顺,“挂上吧。”
“奴才斗胆问皇上,可仍是挂在床头?”
“嗯。”
龙床一般宫人不能碰,李培顺亲自过去挂上,心道得亏宁昭容没绣多少,要是多起来这床头还不挂满咯。
他以前还瞧不上宁昭容,结果人家才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李培顺还发觉一件事,宁昭容但凡送了东西来,皇上就会往她宫里去一趟,咱也不明白咋那有用。
“给你几个月功夫,就做那样的东西敷衍朕?”
苏棠撇嘴,她还得抄经书好不好,能抽空绣出来已经是给面子了。
但她不能当着萧景榕抱怨,免得他还以为自己不满他老娘呢,虽然确实挺不满。
“皇上以前都不嫌的……”苏棠委屈脸,企图蒙混过关。
“还有一只,做精细些。”萧景榕瞪她。
“是。”苏棠无奈应下,凑近萧景榕低声道:“嫔妾有话想单独跟皇上讲。”
萧景榕以为她要抱怨抄经书的事,抬手挥退宫人,心里想着她若是求两句,自己找个理由应付太后那边也不是不行。
没曾想苏棠说了一件完全无关的事,“皇上这几日可有见过寿王殿下?嫔妾觉得他近日不太对劲。”
苏棠将寿王最近的变化和对她讲的话告诉萧景榕。
“你既早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萧景榕问出这话的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苏棠的顾虑。
他也惊觉自己会问出这话,代表他对眼前人的信任远超过自己所想,觉得她有任何话都该对自己直言不讳。
敏感多疑、拒人千里之前才是帝王之道,可身边若无可信之人又何其悲哀?
自己私心里大概也盼着有人与自己交心,尤其是枕边人。
他和苏棠相视一眼。
“此事毕竟只是嫔妾的怀疑,并无证据,或许只是嫔妾太多心,贸然讲给皇上听恐增添皇上的烦恼。”苏棠顿了顿继续说,“可嫔妾又想皇上仁德,或许会在意此事。”